战乱的皇宫,就连脚下都随时有可能踩到肉渣。
可是这些人都无暇顾及。
几个人忙乱的王太医院的望向跑去,身后手忙脚乱的,乌央乌央的跟着许多人。
为首的男子,怀抱着的女人,胸口插着一把箭,哪怕是穿过两枚护心镜,鲜血也已经染深了她的长裙。
她脸色苍白,已无血色,双手无力的荡在空中。
着墨色铠甲的男人红着眼眶,将她宝贝的放在床榻,伸手拂过她的碎发。
太医拂开他们,此时此刻也无暇顾及规矩与否,手忙搅乱的止血,探脉搏。
虚弱的,血管细微的跳动,几乎是熨烫了他的指尖。
“怎么样了?”薄诺久扯过一个太医,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脑子里一面想着如何应对,一面不走心的回答:
“还剩一口气。”
薄允狐闻言,两眼一翻,薄诺久眼疾手快的将他搀扶住:“你已经受伤够重了,总不能她倒下了,你也要倒下。再说……”
他看向床边的薄无埃。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跪在床边,双眼无神,冰冷的手掌一个劲儿的搓着楚辞的手,执着的,想捂热。
对,捂热,热了,她就回来了。
泪珠顺着他的脸颊滑落,他却恍若不知,满心满眼里只有那一个人。
秦洛有些怔然。
这个男人,竟然也会掉眼泪?
他缓缓跪坐在他身边,看向床上的人。
“你想要什么,我可以给你。”
他一怔,转过头来,看向薄无埃。
身边的人嗓音沙哑不堪,似乎是藏着哽咽,似乎是没有,惯常冷漠的眸如今无波无澜,黑白分明的眼里应着她的轮廓:
“你让他们退兵,我自愿退位。”
“皇兄你疯了!!”
薄诺久激动得吼:“你好不容易拿到手的皇位,怎能拱手让给他人!!”
好不容易得来?
薄无埃闻言,如同四海一般的眸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波澜。
“皇后都没了,我要这皇上做什么?”
众人微惊,望着床榻上的人静默不语。
.
“喂,喂。”
楚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觉得周身感觉混混沌沌,眼前正盘着腿,坐了一个人。
这个人双膝盘起,双手抱怀,皱着眉看着她:“叫了你半天了。”
那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
“薄初辞!!”
楚辞腾地一下坐起来,环顾四周,周遭一片漆黑,她仅仅能看见的,就是薄初辞。
她还是最初她看见他的模样,略有些蜡黄的脸色,那般不羁的眼神,骨子里带的叛逆感,竟然是薄初辞本尊。
尽管两个人长得一样,却又能深深地感觉到她与她之间的区别。
楚辞头皮发麻,怔然的看着她,见她神色并不讶异,反而同样用一种古怪的神色打量着她:
“我现在,长这样了吗?”
楚辞怔了怔,她身上还穿着那红色的嫁衣,一头青丝散乱未束起,却偏生落得一副好面相,肌肤嫩的能掐的出水来。
这是她进入薄初辞身后,在他身上发生的变化。
“还挺好看的。”薄初辞冷笑一声,又对上她的眼。
楚辞不解,为什么薄初辞在这里,而且她现在又在哪里?她明明记得自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