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沈洛儿是个难题,楚辞已经命人将自己王府里的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但是两个人新婚燕尔,他身为一个新郎官,要不要说说自己在那方面根本不行呢。
但是一年之后,她不再是王爷,沈洛儿就是一个人了,如果不在这一年之内给她找一个合适的人嫁了,那岂不是在坑人家姑娘?
白允有一句话总结得甚是精妙:
“你可以这样装作你是一个房事不行好丈夫,对待自己的妻子温柔贤惠,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然后给她青梅竹马配备一个护卫的工作,就说你自己在深夜里保护不了你娘子的安全,给他们一个温馨并且安静的沟通环境,相信一年之内你头上的草能长三尺高。到时候人家展开双臂拥抱新生活去了,你黯然神伤,再也不相信女人,流连于各色男人之间,这不挺好的嘛。”
这家伙不去写话本儿那可真是可惜了。
不过他说的话,委实可以考虑一下。
“不行。”
去沈家的路上,正碰巧遇见自己的俩兄弟,薄允狐薄诺久等着他一同沈洛儿去,估计是想给她壮壮胆子。
楚辞稍微一透露出自己的想法,薄诺久果断的否决了。
薄允狐保持自己的观点,缄默不言。
楚辞皱眉:“为什么呀?”
薄诺久这暴脾气,一撸袖子,义正言辞:
“那岂不是要给你带绿帽子?你岂不是要受委屈?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奇怪的人,主动要当武大郎呢。”
薄允狐沉吟片刻道:“老十说的不错。这个意见绝对不行,苏故那个人我观察过,他对沈洛儿的确是上心,但对你就是敌意,那个人,断然不能离你太近。”
楚辞苦恼:“那你们说怎么办?”
薄诺久深思片刻,忽然想到:“皇兄,你现在不想把她带回家,是因为皇上吗?”
一句话莫名改变的氛围,薄允狐微微一怔,也是看向了楚辞。
楚辞疑惑:“为什么要这么问?”
薄诺久半垂着眼:“你不用装了,我们都知道皇兄当初当着我们的面亲了你,也承认对你有心思,你们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对吧。”
薄无埃竟然胆子大到干过这种事情?
楚辞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薄诺久脸色不太好看:“虽然我不是个断袖,但可能因为我们是亲人吧,我虽不反感,但你跟皇兄走太近,我心里也不舒服。而你身边又多了一个妻子,我说实在的,我更不舒服,我都这么不舒服了,皇上肯定更不舒服,所以我想你现在不想跟她过度接触,就是因为皇上吧?”
薄允狐冷笑一声。
完全没有想到会面临这样的问题。
楚辞大脑空白一瞬,立即回神,调转了马头往沈家去,很是淡定:
“你们想多了,不想让她进府的原因,是因为我不举而已。”
“……”
沈洛儿盼星星盼月亮的,总算是盼到了那一声瑶王爷到。
她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行头,就等着楚辞过来接她了。
有人欢喜有人忧,苏故脸色惨白的坐在侧面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的沈洛儿兴奋得坐不住,频频往门口看自己忍不住冷笑一声:
“那样一个没有担当的男子,你却还这样眼巴巴的送上去,是怕你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吗?”
这话说的可真难听,沈洛儿皱眉:“你这什么意思?我盼着我的丈夫有什么不对?就像你这样的才找不着媳妇。”
苏故眼红:“找不到我一辈子就不娶了,我不像你这样恨嫁!”
沈洛儿心一颤,抄起身边的茶杯,狠狠的朝着苏故砸了过去,苏故拂袖打趣,正巧砸在了薄允狐的膝盖上。
啪的一声,茶杯碎在地上,绽成一朵瓷花。
薄允狐眉心紧皱,抬眼望去:“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骇然,却不想,瑶王爷竟然带了三王爷和十王爷一同来接沈洛儿,可见他们对这位瑶王爷的妻子是有多么的重视,可是偏生在这种时候……
他们竟然伤了三王爷。
众人脸色惨白,沈洛儿更是惊得小腿肚直打颤,看着三王爷那碧色的长袍被茶水晕成了深色,她忙磕头认错:
“是妾身太不稳重了。”
薄允狐冷笑道:“是很不稳重。”
苏故见他这般,甚是心疼:“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是我做的,跟她没关系。”
说着他的目光就落在楚辞的身上,似乎是想让楚辞替他们讲讲好话。
薄允狐怎会不知道这男人的心中所想:
“既然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又为何把目光放在瑶王爷的身上,难不成是想让瑶王爷公开包庇你们?替你们求情?”
“草民(妾身)不敢!”
确实是抱着这个想法的沈家人被这句话骇得头都不敢抬起来,这若是牵连到王爷,落得他有一个包庇的罪名,那可不是他们能够承受得住的。
薄允狐冷笑拂袖,走之上位上稳稳当当的落了座:
“瑶王妃竟然如此不识大体,看来回王府这件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
沈洛儿脸色顿时惨白,失声喊道:“王爷!!”
薄允狐对着楚辞使了个眼色。
楚辞立即反应过来,求情道:
“三皇兄罪不至此,我想王妃应该已经知错了,本王会带王妃回家的时候好好教训她,不会让她再犯。”
薄允狐脸色愈发难看,“难道王爷以为自己的王妃犯了错,回家只是简单的说两下就可以了结了吗?谁家的姑娘居然如此不懂规矩,应该教好了再送到王爷的府上。”
楚辞欲多说些什么,薄允狐抬手道:“这事情就这样就这样定,一个月之后,再看看瑶王妃有没有进步。”
言罢三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沈府,全然未顾后面的哭喊声与责骂声。
纠结了好一阵子的事情这会子就解决完了,而且还没有给楚辞半点负面形象,
完全是薄允狐一手招揽下来的大黑脸。
楚辞只是需要唱唱白脸,这事儿就解决了。
薄诺久琢磨了好久,最后才琢磨透:
“皇兄,以你的武功,那茶杯怎么可能打在你身上,你该不会是故意迎上去,给人找错处呢吧。”
薄允狐眼里精光乍现,一路阴沉着的脸与这一刻微微一笑,甚是儒雅: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