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音节从她嗓音里钻出来十分动听,像是个晒太阳的妖精,惬意的摆.弄着尾巴。
锦婳这是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瑶王爷。
她身穿魁梧的铠甲,长发束在脑后,人人都夸她英姿飒爽,却不如躺在庭院里这一身软骨头。
人人都传,薄允狐美艳雌雄难辨,薄无埃冷峻当世无双,却无人提薄初辞。
他们之说薄初辞是天底下难得的草包,顶着太子的位置干些纨绔弟子的事情,就连长相都被传的可怖无盐。
可是如今见到,她并未精心打扮,玉簪下的几缕发贴过她的脸颊,分明眉眼算不得令人惊艳,可是身上那种用钱和烟花气堆砌起来的玩世不恭,而后用经历磨练出的气韵是她身上所没有的。
妩媚又矜贵。
她此次进宫来,本来想着要给这个瑶王爷一点好果子吃,让她阻拦了自己的进宫之路,可是现在,她隐隐有种危机感。
她有种感觉,这样的一个男子放在宫中,而且还是离皇上寝宫如此接近的位置,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倏然,那躺在庭院里的人抬了眼,黑白分明的眼中清晰地映着她的轮廓,那双眼好像是日头下出.水的黑珍珠,看得她心为之一颤。
“属下冒失,属下参见瑶王爷。”
她掀甲跪下,再不抬眼。
楚辞早就察觉这家伙在外面看她,本来想安心的等着她来给自己请安,可谁知这家伙看她看个没完。
现在美人并不仓皇的跪下,盔甲加身英姿煞爽得很,再看她显然精心打扮得过的样子,楚辞有些不爽。
她菀颜一笑,懒洋洋的抬了手:“起来吧。”
锦婳起身,半低着头,正好在楚辞的角度能看到她一张让人小小惊艳得小.脸,只是生来一副刁钻样,一见便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她又看了看她身后随行的姑娘,个顶个眉清目秀。
就这么放在宫中,咱就说不用,也能当花瓶养眼不是?
楚辞掩下眼里的一抹不快,“听说你是皇上身边新来的侍卫?”
这清雅的声线里透着皇室天生的矜贵,不生腻做作。
锦婳皱皱眉,抿着唇:
“是。”
“巾帼不让须眉,姑娘好本事。”楚辞轻笑了两声,掂量着手中的汤婆子:“你们走到这儿,想来也是有要事儿在身,本王不多留你们了,走吧。”
就这么的让她们走了?
这一队的姑娘都有些讶异。
她们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说不定瑶王爷会刻意的欺负她们,却不想竟是这么简单。
倒是锦婳,从一开始隐约感觉到的压力,在这一瞬骤然松开。
什么嘛,什么都不说,在这儿晒太阳而已,果然是个什么事情都不是的草包。
规矩不如之前慎重了,锦婳似笑非笑的告辞了。
楚辞望着她嘴角有些压不住的笑容,眯了眯眼。
“吓死了,我还以为瑶王爷好大的架势,要收拾咱们呢,没有想到瑶王爷根本就不敢对付咱们。”一小姑娘出来的时候仍是觉得心有余悸,锦婳走在前头,身旁的姑娘警示了那个说杂话的一眼,又看向身边的人:
“锦婳姑娘,您觉得这瑶王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