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书房中的人哭诉自己都受了什么委屈,若不是见到了薄无埃的线人自己根本没有办法从皇城中逃脱,末了总结道:
“太子蛇蝎心肠,全然不顾王爷您将她从生死关头救出来,竟然还想杀了您!今日是最后的期限,说不准她就会在饮食中下毒啊王爷!”
“太子竟然是这种过河拆桥之人!”听完沈黛衣的哭诉,钟灵怒不可遏:
“王爷您待她那般好,她竟然还要这样对您,您已经回来了三天,倘若她当真是有心悔改,什么时候都能跟您说,事到如今她都不说……难道已经准备好了跟您最后再独处三天再杀了您?”
沈黛衣闻言简直就是毛骨悚然:“王爷,您断断不能留了太子啊王爷!!”
指尖轻叩桌面,浓重的戾气萦绕在薄无埃的周围。
他却是面无表情,让人难看出他的思绪。
沈黛衣见他不吭声,揪心不已:“王爷,事到如今你端然不能再心软了啊,太子对您都没有任何感情,她是真的想杀了您啊!”
钟灵又道:“太子现在定是琢磨着怎么样给您下毒,说不准就是等着晚膳的时候与您一同吃饭,王爷,这件事情不能再耽搁了,奴才这就去给太子抓回来!”
言罢气势汹汹转身就走,门口却又一道极为温和的声音传进来:“王爷,太子已经在准备好了晚膳,请您现在就过去。”
沈黛衣与钟灵一怔,不约而同的看向桌案上的人。
“王爷……”沈黛衣声音轻颤。
钟灵攥紧拳,关节处咔咔作响:“奴才这就去——”
“用不着。”
极轻的三个字,椅子上的人起身,漠然的朝着房门口去。
钟灵瞳孔一缩,一把抓住薄无埃:“王爷,不可,您不能冒险啊王爷。”
空气的温度陡然下降,薄无埃冷冷的扫了他一眼,钟灵浑身一颤,后退一步,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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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辞坐在饭桌旁边,漫不经心的打着哈切,看着热腾腾的一桌子饭菜,不多时,薄无埃推门而至,面如覆冰霜,看向楚辞。
晦暗不明的目光如同利刃般,看得楚辞心一颤。
她迟疑片刻,又弯起一抹笑,“怎么了?心情不好?”
薄无埃垂下眸,走到她身边坐下。
楚辞打量了一下他的神色,扬了扬眉,伸手给他弄了一碗汤:“喏,喝这个,你的心情就好了,可好喝了。”
正巧钟灵走进来,见状呼吸一滞,猛地上前:“王爷!!”
这一声吼吓得楚辞一哆嗦,“钟灵你怎么了?”
钟灵如同吃了屎一般看着楚辞盛的那碗汤,又愤愤的瞪了楚辞一眼,似乎也不管不顾了,豁出去般吼:“王爷您不能喝。”
“为什么?”楚辞疑惑的看了眼汤,又看向薄无埃:“你过敏?”
他不答,只见骨节分明的手端起碗,他眸中泛着幽冷,将汤一饮而尽。
钟灵倒吸一口凉气。
楚辞轻蹙眉头,他眼睛眨也不眨,喝完放下:“再来。”
还要喝?
她疑惑的看了钟灵一眼,便也乖顺的盛了一碗,薄无埃伸手一饮而尽,越喝,他周身如同冰原一般阴冷,重重的将碗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