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纠缠,楚辞轻哼了一哼,伸手与他十指相扣。
好半会儿,两个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她一双眸子水汪汪的,看着薄无埃:“高兴点儿没?”
薄无埃深邃的眸子抬了抬,身上的戾气全然不见了,却还是要保持着一脸冷漠:“没有。”
“胡说。”她伸手捏住了他的脸蛋儿,掐了个包子状,顿时他清俊的轮廓有些许走样,她嘿嘿一笑:“你明明就很高兴。”
“没人跟你说男人的脸掐不得?”薄无埃一挑眉,伸手将自己脸上作祟的两个小手放进了手心里,“恩?”
“那倒是没人跟我说男人的脸掐不得,我只知道老虎屁股摸不得。”楚辞扬了扬眉,冲他咧开一排小白牙:“你是老虎屁股吗?”
“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学的牙尖嘴利?”薄无埃一扬眉,凑过去啄了一下她的唇:“敢损本王?”
她反亲一口:“说吧,谁惹你生气了?我去帮你教训他去。”
笑容凝了凝,薄无埃半垂着眸子:“就凭你能教训谁?”
楚辞一怔,立马掳起了袖子:“别瞧不起人啊,你看看我,也算是得到了你的真传,我现在也会点拳脚功夫了,怎么说也能跟他们大战两个回合!”
他立刻嘲讽:“你那点儿拳脚功夫也就能跟那些不会打架的女人比一比,还能打过谁?只怕是现在给你一头狼狗你都打不过。”
她就是想都这家伙开心来着,谁知道这货一点也不懂幽默啊。楚辞瘪了瘪嘴:
“就你厉害,你最厉害,我不帮你教训,那你跟我说是谁,我去帮你说一说!”
他又冷笑一声,似是又想嘲笑她什么,却没说。
他伸手将她的碎发掖在耳后:“跟你说有什么用,你这么笨,你能知道什么?你只管缩在本王后面,不拖本王后腿,就够了。”
楚辞这就不乐意了:“我到底笨不笨的这么久了你心里没数吗?”
“小聪明是不能当饭吃的。”薄无埃略一勾唇:“你的那点小聪明,在一些心机深重的人的眼里,根本就是寥寥无几。”
她蹙眉,想一想自己身边的三个兄弟,还真是就属她大事儿没有,小聪明一个顶一个儿。
“不也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大智若愚吗?”她还是有些不服气:“怎么说我跟你们混了这么久,也要应该得到一点城府了才是。”
薄无埃冷哼一声:“懒得听你吹牛,你找本王不是为了那单单一件事儿吧?”
说到这儿楚辞才想起来:“对,皇兄能不能帮我写点字。”
“字?”薄无埃扬眉,片刻后了然:“为了父皇的寿辰?”
“对。”
他凝了凝眉,故弄玄虚:“可是本王不轻易的赐字,素日里也有人来花重金求本王写字本王都没有答应,太子你想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动动嘴皮子拿到本王的字,可是有些困难。”
楚辞蹙眉:“我们两个关系这么好还谈这个啊,谈钱伤感情啊。”
腰上多了一鼓力道,两个人的距离贴近,男人眸光深邃,隐约又暗光流过:
“谁跟你谈钱?”
放大的俊脸着实是赏心悦目的紧,楚辞有些不习惯的向后仰了仰头:
“那你跟我谈什么?”
眼波流转,薄无埃看向她粉嫩的唇:
“把本王伺候高兴了,本王就给你,伺候不高兴……”
说话间,他含住了她的唇。
“就伺候到高兴为止。”
楚辞:“!!”
芙蓉帐暖,落下一方薄纱,男人低低的轻喘暧.昧的从帘子里传过来,隐约带着沙哑:
“本王还是不能碰你?”
另一人的明显有些慌乱:“恩……”
男子皱了皱眉,将人抵在床榻之上,“薄初辞,你想让本王忍……嗯~忍多久?”
楚辞眯了眯眼,没在乎薄无埃的着急,只是他方才说话时候的那一声闷哼着实好听,故意使坏的弄了弄,就听他喘息更重,紧紧地抱住了她。
临至情动,薄无埃轻皱眉头。
“薄初辞。”
他声线轻颤,委实动人。
楚辞侧耳倾听:“恩?”
你要是再这样晾着本王,本王可不会等你同意了……
心中所想,薄无埃未说,只深深的看着她,只是眸中似乎深意重重,奈何她看不懂。
不多时,太子离开,惯常冷漠的王爷如同在柔掌下化成的一摊春水,半眯着眼,餍足的躺在床榻上,上面还有她的余温。
他昏昏沉沉的,又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将她压在床上,撕了她的衣裳,与她紧紧相拥。
可是眼前的人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在他耳畔轻声说道:
“皇兄,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一个秘密……”
他猛地惊醒,这才恍恍惚惚的发现日上三竿了。
钟灵臊了一晚上的脸终于恢复了正常,看着王爷衣裳也没脱的躺在床上,只是床单凌乱,足以可见昨晚的激烈战况、
他脸又有些红:“王爷,您可要更衣?您派出去的人已经回来了。”
薄无埃眯了眯眼,平日里他的睡眠都不是太好,而这次他这次睡得极沉极好,想来是因为床上还尚且留着她的味道的缘故。
起了身,脸上柔情不见,他又是一副冷漠姿态,换好了衣服洗漱完毕,叫来了守在门口的人。
他站在桌案上,想着昨日还受那家伙所托要给她写字,便提笔沾墨,笔锋悬而不下,满脑子搜寻该些什么能让那个家伙高兴,身后有人道:
“启禀王爷,属下之前奉命受王爷探查这香料之事,此时已经有了眉目。”
笔锋落下,那人声线转瞬稍冷:
“经检验,那香料之中,含了大量麝香。”
落笔一歪,一字尚未写全便偏。
薄无埃侧目:
“麝香?”
那是后宫禁物……
“是,麝香本是伤及女子身体之物,这香料若是用在女子身上,虽然香得很,气味也好闻,但是久而久之,就是伤及根本,无法有孕。”
可是这香料,是薄初辞的母妃一直用着的。
若是一直用着,日日不曾离手,又怎么会有身孕?
又怎么会有薄初辞?
他斟酌片刻:“那若,在怀孕之前用过呢?怀孕的时候停用了呢?”
“其实这东西,本就伤身,用一点不打紧,但是日日用,日日吸收,就算是怀孕了之后不再用,孩子也只怕留不下。所以后宫禁用此物。香料中,断然不能加入麝香,也会有人,用这种东西去陷害一些用孕的妃子。”
他眯了眯眼,搁置下笔:“可若是自用呢?”
那人想了想,眼前一亮:
“自用的话……除非她不知道这里含有,若是知道,就有两个原因了。”
“第一个,除非是她不想生,第二个……”那人抿唇道:“除非是她不能生。”
他眸色一沉。
不能生?不能生又怎么生出来的薄初辞?
“你先下去,钟灵。”
“在。”
“当初一直给太子母妃看诊的太医如今可还在宫中?”
“听说在太子生下之后就已经告老还乡了,奴才这就派人去找。”
钟灵转身欲去,薄无埃却喊住了他:“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日子过得极快,没过多久,就是皇上的寿辰。
楚辞焦急的在宫中来回踱步,温雨刚一露面,她就应了上去:“怎么样了?”
“回禀太子爷儿,还是没有消息。”温雨轻蹙眉头:“这段时间已经都在一直找了,可是哪位高人不知道去哪儿隐居了,已经将字画放在门口,可是都已经落满了尘埃,也没有人拿走。”
她心中一紧。
前一阵子从薄无埃弄到的字,她马不停蹄的就差人过去找那个高手了,可是官场套路,高手竟然不在家,而且好几天都没有回来,眼看着一会儿就是父皇的寿辰,她总不能真的要送了一块儿简简单单的玉佩和她买的一些精致瓷器上去。
那个茶宠才是她最想要的东西啊!!
“太子,那皇上的礼物……”
楚辞狠狠地咬住了下唇:“先不要管那个家伙了,先去帮本宫的剩下的礼品给装起来。精心一点。”
“是。”
“太子,太子。”刚要回放,九子又焦急的跑过来:“太子,您的衣裳已经到了,趁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赶紧给换上吧。”
皇上生辰,太子的衣裳自然也是要穿新采制的吉服,许是皇上最近的身子不是特别乐观,滚黑毛边儿的小袄上绣着细细的红线,金透着红极为好看,楚辞本就生得白如此这么一穿更是水灵,像是从话里走出来的少年郎。
九子难得的吞了吞口水:“太子爷儿您可真好看。您今日这么一出去,怕是三位王爷都要在您之下呢。”
楚辞照着镜子扬眉,被夸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猴崽子,嘴这么甜,等着本宫打赏呢?”
“奴才哪儿敢呢,奴才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小九子眼睛都弯成了一条缝:“您是太子,这次寿辰您的存在尤为重要,好事儿一来,太子您面色也红润了不少呢。”
主仆还没说几句话,门外有有人急火火的冲进来:“太子,太子,有人找您。”
这种时候,谁会来找她?
楚辞微蹙眉心,想了想:“请他到偏殿等候。”
“是。”
待整装完毕,确认了一下礼物是否有无损坏,又将礼品交给了温雨,这才放心的去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