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白小鱼来到近前，好奇地道。

“阵法中枢。”杨梵将夜明珠握在手中，说道：“当初铸青铜塔镇封柳树的那位古修士，担心有朝一日柳树会破封而出，所以留下了这枚阵法中枢给后人，好将其重新封印……不过，因为时代和眼界的局限，他其实从一开始失算了。”

白小鱼露出疑惑之色。

杨梵解释道：“这座‘百鬼尸禁’阵法之所以威力如此惊人，就是因为借用了鬼门关空间中的力量，然而他根本不知道那株柳树背后是怎样的存在，涉及到了何种层面的战争，他只以为自己遇到的是普通的妖物，这番施为，反而让那三枚星魂孢子轻而易举得到了一个鬼门关空间，才有了今日之事。”

杨梵说着，往夜明珠中注入一股精神力。

刹那间，从终南山区域上空往下俯瞰，整个终南山区域，处处有光华流转，轰隆声中，大地震动。

地下洞穴中，则是另一番惊人景象。

无数的光芒涌现，往妖柳扎根的那个深坑中迅速汇聚。

转眼间，那个直径十米的深坑之中，被光雾所充斥，其中传出令白小鱼都一阵心惊的强大力波动。

杨梵来到深坑前，手掌一翻，夜明珠掉入深坑之中。

白小鱼也来到深坑前，惊疑道：“公子，你这是？”

“我稍加改动，将所有的阵法之力汇聚到这里，形成一道封印，从此以后，除非是元婴亲临，否则无人再能进入那个鬼门关了。”杨梵神情平静，道：“如此一来，这座风水阵法也就等于废了，无法再像昨晚一样庇护终南山。不过，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千古不变的名川祖地，骊山如此，终南山也如此，便是文明生灭也不过一弹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且由它去吧。”

听着这番话，白小鱼微微失神，生出了许多过去没有的感悟，想到了许多未曾想过的道理。

没有再做其他的事情，在杨梵的招呼下，白小鱼带着杨梵顺着上方的巨大空洞向上飞去，最终重新回到地面，看到了一道道纵横交错的巨大剑壑以及充斥四周的血火燎原。

看着这熟悉的景象，白小鱼感慨不已。

其实仅仅进去不到一个小时而已，在白小鱼感觉中，却像经历了数天一样漫长。

而她自己，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种变化，不仅在于修为力量的增长，同时也在于心智和眼界的蜕变。

她已不是那个心思单纯只顾享受众星捧月生活的白蛟族小公主，她虽然暂时还不知道该如何去用这一身惊天动地的修为，但却隐约觉得，自己不能再以前的那种生活了。

就好像一个从小呆在山窝窝里的小丫头，见识过大城市的无尽繁华之后，就很难再回过以前的生活。

这时，杨梵说道：“好了，事情了结了，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我的婢女，你自由了。”

白小鱼闻言，神情复杂。

如果杨梵没提起，她几乎忘了这件事。

可是，很到了这一刻，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欣喜，反而有种怅然若失，甚至有种不知何去何从的感觉。

杨梵没有再管她，径直向某个方向走去，所过之处，血火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