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我们现在去哪？”霍阳坐在驾驶位，询问道。

“骊山。”

简心怡好奇地道：“公子，我们去骊山做什么呀？那里现在一片荒凉，没什么好看的风景。”

骊山距离京都并不远，不到两百公里，曾经也是名胜之地，不过经历三次灾变之后，受到战争波及，和终南山类似，山上能毁的东西都毁得差不多了，荒山一片，杂草丛生。

杨梵老神在在：“骊山是个好地方，曾有女娲在那炼石补天，周幽王在那烽火戏诸侯，秦始皇将自己的寝陵安置在骊山脚下，如此风水宝地，岂能不周游一番呢？”

“装神弄鬼。”白小鱼和简心怡一起坐在后排，闻言小声轻哼。

杨梵悠然道：“小鱼啊，刚才你提的袋子里，装的可是十分重要的东西，等会儿一定要小心提，听到了么？”

白小鱼道：“哼，不就是一些肉食吗，我早就闻到血腥味了。”

杨梵呆了一呆，旋即神色一整：“身为婢女，张罗主人的衣食住行乃是本分，等会的中午饭就交由你来张罗了。”

“知道了！”白小鱼有些不甘不愿，同时被主人二字刺激得一阵鸡皮疙瘩。

听着这样的对话，霍阳和简心怡又开始默默同情白小鱼了。

一个小时之后，磁浮车在骊山脚下停了下来。

众人下车，抬头放眼看去，果然如简心怡之前所说，很是荒凉。

杨梵则是感慨万千，都说物是人非，现在却是人是物非。

遥想前世之时，学生时代的他，高中毕业旅行时，还曾和班上的同学一起来过骊山，坐过缆车，看过烽火台，拜过老母庙，如今却是故景不在。

说起来，宫家的始祖宫萱萱当时也在，那时候的宫萱萱，身子孱弱，若非一路上杨梵不动声色地往她体内注入内元，后者只怕支撑不到山顶。

一行人循着长满青苔的破碎石阶向上攀登，杨梵不忘叮嘱白小鱼带好裹尸袋。

白小鱼不敢不从，只是心中怨念更重，心想等会儿做烤肉的时候，一定多放盐。

爬山的过程是枯燥的，尤其是一座已经没有什么风景可看的山。

沉默中，简心怡突然说道：“公子，你之前永天府跟皓尊说的那些话，都是认真的吗？”

杨梵不急不缓地走着，道：“我当时说了很多话，有些认真，有些不认真，你指的是哪句？”

简心怡咬咬牙，仍是说道：“就是那句‘万民生死，与我何干’……”

白小鱼竖起了耳朵，有些惊讶，觉得这家伙有够狂，居然敢当着风盟皓尊的面说这种话，脑补着当时的画面，竟有种帅酷且热血沸腾的感觉。

“哦，那句啊，的确是认真的。”杨梵的语气很随意，没有回头，继续向前走。

气氛顿时陷入冷场。

简心怡咬着唇齿，心情复杂。

“心怡，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你想象中的不一样，很冷血？”

杨梵继续走着，没有回头，却有平静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