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杨梵坦然点头。

“可是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横竖都是难逃一死。”

“确实。”

“你够狠毒。”

“对于敌人，我一向吝啬慈悲。”

对话进行到这里，吕怀阳目光盯着杨梵看了许久，脸上闪过痛苦，无法压抑的悔意从眼中流露出来。

如果在化解了体内毒素之后，他遵守约定带着白行秋等人离开，也不会落至如此田地。

什么顺心意，不过是托词，归根到底是因为内心的贪婪，想要修真，想要长生不死！

到头来，他却要因为这份贪婪，而失去一切。

吕怀阳脸色变换挣扎，最终彻底放弃，乞求道：“杨梵，看在我快要死了的份上，你能不能让我做个明白鬼，告诉我，那‘梦幻泡影’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所说的‘心相力场’又是怎么回事？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为什么我会失去对‘心相力场’的控制？”

“不能。”杨梵几乎想都不想，断然否决，淡淡道：“而且，我突然觉得，挺没意思了，所以你不用选了，就第二种吧。”

吕怀阳脸上的乞求之色瞬间僵硬，旋即被恐惧之色取代。

他张开嘴，正要说什么。

“啪！”

杨梵打了个响指。

吕怀阳身躯一颤，全身爆发出明亮的光芒，比之前更加猛烈数倍的内元波动轰然震荡而出！

在这远远超出其承受极限的震荡之力作用下，吕怀阳的身体瞬间承受不住，从头到脚出现了纵横交错的仿佛瓷器裂纹的光带。

“啊——”

吕怀阳发出最后一声充满惊恐和绝望的惨嚎，整个身体骤然分解成数百块，散开至方圆十米。

而在他身躯散开之后，没有血液喷溅，每一块血肉都仍在绽放光芒，越发明亮璀璨的同时，血肉的体积飞速缩小！

“这简直就像是烟花燃烧……”霍阳一阵阵头皮发麻，寒意入骨，眼瞳急颤。

紧接着，他和其他四名除魔院强者，都再次“听到”了吕怀阳越发凄厉绝望的叫喊！

吓了好大一跳之后，他们都一下反应过来。

传说中化外强者，哪怕肉身毁灭，其神魂意志也能独立于肉身之外存在一段时间才会消散天地，而吕怀阳如今已经是化外境大圆满，其神魂意志能够停留天地的时间只会更加长久，自己听到的声音，乃是其神魂散发的精神波动。

然而此刻看来，在那恐怖的“梦幻泡影”法诀作用下，不禁吕怀阳的肉身在如同点燃的烟花，极尽燃烧一切，连其神魂意志也逃不过燃烧的下场！

“啊……啊……”

随着时间推移，吕怀阳的惨嚎声一阵凄厉过一阵，尤其他的肉身已经快要燃烧殆尽，使得这声音听来犹如厉鬼哭啸。

之后，最后一点光芒黯淡，吕怀阳的肉身彻底自“化外领域”中消失，他的声音却仍在断断续续，变得虚弱而错乱。

到最后，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砰——”

维持了许久的“化外领域”，无声碎成无数晶光，消散空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