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霍阳心头一动，揣测出了吕怀阳不肯将杨梵拿下带回长生观再做审问的原因。

假如，吕怀阳当年冲击境界失败，背后真的是方道衍和齐徽羽在作祟，此时事情已经几近摊开，有着方道衍坐镇的长生观，对于吕怀阳来说，已经不是安全之所。

这时，吕怀阳已是目光冷漠地盯着杨梵，说道：“你继续。”

杨梵神情放松，侃侃而谈：“为了那次突破，你已经准备了数年，你很清楚，以你当时的年纪，那极可能是你人生当中最后一次冲击化外境后期，一旦失败，往后岁月中突破的可能将会变得微乎其微……你对于那次突破，其实是有一定把握的，而且为了防止消息走漏，被人惊扰，你选择了十分隐秘的突破地点，可是你千算万算，没算到身边的人会给你下毒，导致你突破失败，功亏一篑。”

吕怀阳表情没有丝毫变化，淡淡道：“冲击境界半个月之前，我就已经禁食，每天只饮少量清水，如果真有人给我下毒，我怎会毫无察觉？”

“谁说水里就不能下毒了？况且，严格来说，当时参入清水里的，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毒药，而是一种绿色纯天然的无色透明变异植物汁液，产自灵族大陆，不仅不会让人产生不适，反而会在一定程度上增长精神力，保持精神愉悦……”

杨梵说着，突然一脸笑容地看向齐徽羽：“关于这种植物汁液，这位齐兄应该挺熟悉的，毕竟是是你亲自涉险进入灵族大陆，弄到的这种植物汁液的嘛……”

齐徽羽脸色阴沉，有心想要辩解，却又想起吕怀阳的警告，只能憋着脸色，目光阴冷地盯着表情轻松的杨梵，只恨不能将其碎尸万段。

吕怀阳冷冷地看了齐徽羽一眼，道：“既然不是毒药，为什么会影响到我冲击境界失败？”

“所谓突破境界，说白了，就是精神和肉身的完美共鸣升华，进化跃迁成为更高层次的生命，在这个过程中，丝毫差错，就可能导致共鸣不那么完美，继而突破失败……原本，经过事先的准备，你已经将自己的精神和肉身状态调整到了最佳状态，减一分则缺，增一分则溢，却这个时候，有人给你服用了那种可以激发精神增长的植物汁液，等于是在干柴中滴了一滴火油，虽然分量极少，却已足以在关键时刻造成你状态上的失衡，而那植物汁液时带来的精神愉悦效果，使得你没有生出任何察觉，反而觉得状态达到了更佳，对于冲击境界信心更足……”

越听，吕怀阳的脸色就越发难看，等杨梵将这段话说完，他的脸色已是阴沉得可以滴出水来，眼中开始有一股杀机在涌动。

白行秋等人只觉得心惊肉跳，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掌控。

更让他们惊疑不定的是，如此隐秘的事情，杨梵为何知道得这么清楚？

吕怀阳冷冷道：“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你既然说，导致我冲击境界失败的不是毒，之前为什么说可以帮我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