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霍阳面露难色，最终强忍着不甘和愤怒，带着四名除魔院强者退到了一边。

如果面对的只是“长生七子”，霍阳不会有什么顾忌，大可以势压人，逼得白行秋等人退走。

然而现在面对的是一尊可以无视律法无视苍天的化外人仙，放眼整个除魔院，唯有院长勉强可以与之平等对话，他霍阳的分量还是轻了点。

如果吕怀阳没有把话挑明，他还可以装糊涂，可是现在，除了退避，没有第二种选择。

这也是除魔院一开始担心的问题，想要快点和杨梵达成协议，将其保护起来，否则，一旦长生观和剑圣世家的化外人仙出手，问题就会变得极其复杂。

霍阳暗自懊恼，早知如此，他绝对不会浪费那一个多小时时间在游览风景上面，一想到自己回去之后将会面临的质询和责难，就不由头大。

退出数百米，霍阳忍不住看向杨梵，不由怔住了。

这少年，明知道除魔院已经不能成为他的保护伞，竟然毫无变色，依旧是那么气定神闲，宠辱不惊？

理智不断告诉霍阳，面对如此局面，杨梵绝不可能有任何胜机，却又不知为何，内心深处竟忍不住对这少年生出一种莫名期待——他到现在都能如此镇定，莫非真有什么可以翻盘的强大底牌？

尘心殿外，刘静羽、简心怡、刘正德以及伍涛四人相继掠出，都神情紧张地抬头看向远空。

“那老人，是吕怀阳！”刘正德眼瞳一缩，倒吸凉气。

刘静羽等人都是身躯一震，心惊的同时，内心中掀起狂澜。

事实上，哪怕是对杨梵所知颇多的刘静羽和简心怡，对于杨梵所谓的心血来潮和掐指一算也都抱有几分保留，将信将疑。

尤其是简心怡，血脉觉醒之后，她就已经得到了李乾坤的《地书》传承，其中就有“算天五指”的精深要诀，因此知道，就算是先祖李乾坤，在杨梵这个岁数的时候，都没有将“算天五指”修至第四指！

所以，杨梵如果真的能够掐指断吉凶，那岂非说明，他在风水一道方面的天资和进度，已经超越了被奉为风水一道祖师爷的李乾坤？

这怎么可能！

在简心怡心中，先祖李乾坤便是神明，她从未想过，世上会有什么人能够在风水一道超越李乾坤！

而现在，杨梵不仅精准地推算出长生观会在今日此时来犯，更确定出为首之人必定是吕怀阳，这种仿佛洞悉未来般的本领，生生打破了简心怡一直以来的概念认知。

伍涛长老更是瞪大了眼睛，看向杨梵的眼神中，已是狂热如见神祗。

点龙山外。

等霍阳等人退开，天地肃寂中，吕怀阳远远盯着杨梵，苍老的声音传遍天地：“你就是杨梵？”

“不错。”杨梵微笑道。

“那你应该知道，你很该死！”

吕怀阳眼中杀机一盛，气势威压笼罩之处，方圆数里，气温骤降，伴随着密集的空气“哔啵”如瓷器炸裂之声，空气中的湿气凝聚、冰冻，化为无数钢珠般的冰雹从空中噼里啪啦砸落地面。

那些身形瘫软的记者以及先天强者无处可逃，被砸得全身疼的同时，皆是目瞪口呆。

传说中，古之仙人可以呼风唤雨，现在，吕怀阳一念动而天地变，瞬间改变气候，岂非正如仙人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