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吐出,飘荡得杨梵面容不清,雾后传出淡然的声音:“我永远不会觉得敌人太多,相比于敌人的围伺,我更在意朋友的沉默。”
唐心斋等人闻言,皆是内心一震。
尤其是唐心斋和唐坐云,以他们的阅历,听出了杨梵掩藏在平静下的丝丝沧桑和伤感,其所指的朋友,并非指的唐家,而是另有其人。
此人,或许对杨梵有过背叛。
杨梵轻轻吹一口气,将面前的烟雾吹散,起身道:“那铜炉没人碰过吧?”
刘静羽回过神来,立刻道:“师兄放心,有我一直守着呢!”
“谢啦。”杨梵轻轻拍了下刘静羽的肩膀,擦身而过,走出们去。
身为资深酒鬼的唐心斋立刻就被转移了注意力,连忙追出去,说道:“杨小友,你用那铜炉到底是做什么啊,怎么还用到酒曲了啊,难道你是在酿酒?”
杨梵笑道:“我是在炼药,不过要说酿酒——倒也不算错。”
唐心斋顿时两眼放光。
他这辈子,最大的爱好就是酒,不仅会喝酒品酒,还会自己酿酒,各种稀奇古怪的酿酒方法即便没尝试过也都听说过,却从没见过这么诡异的酿酒方法,用药材代替粮食不说,竟还能让铜炉自行发热。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看,杨梵酿出来的到底是什么酒了。
“对了,唐老爷子,你去拿几坛好酒来,等会儿有用。”杨梵突然回首说道。
“好!好!”唐心斋心中疑惑,也更加期待,立刻往自己的酒库快速掠去。
唐坐云看到这一幕,哭笑不得的同时,也是暗暗感慨,别的不说,光是杨梵的这份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的心态,他就觉得自愧不如。
很快,一行人就来到了已经被唐安雅列为禁地的练功厅,半人高的铜炉十分醒目。
简心怡不禁轻咦一声。
因为,从铜炉之中,此时竟不断有“沙沙”的声音传出,在安静的练功厅中极为明显。
至于唐安雅等人,都早已知晓,所以并未觉得奇怪,只是纷纷看向杨梵。
杨梵听到这声音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脚步未停地走到了铜炉前。
“师尊,这声音已经出现有十个小时左右了,之前还更加响亮一些。”唐安雅来到他身旁,柔声说道。
“正常的事。”杨梵听了几秒,微笑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众人正不解其意,突然发现,那持续响了十来个小时的“沙沙”声突然消失了,不由神情一振。
杨梵一伸手,如同抚尘一般,手掌轻轻拍在铜炉的顶盖之上。
如同击在败絮上,几乎没有任何声音响起,铜炉顶盖却拍得掀飞而起,杨梵手指翻转而动,如同佛陀捻花,说不出的优雅自然。
两百多公斤重的顶盖空中凝滞。
众人睁目看去,这才发现,杨梵竟然是平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将纯铜顶盖托在半空,纹丝不动,仿佛托着的不是数百斤重的重器,而是一根毫无重量的羽毛。
这可以说是杨梵第一次当众显露修为。
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