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君眼中浮现复杂之色，道：“也许，我们做了一件错误的事，‘黑方体’的真灵原本是高高在上的神祗，是我们一手造就，把它拉下了神坛，坠入轮回，让它拥有了三维生命的喜怒哀乐。”

说到这里，他深深看了杨梵一眼：“不过，既然慧绝上师能够‘觉醒’，说明情况还没有到最坏的地步，又或者，‘归零者’不想动你身边的人……如果是后一种，那就说明，你虽然是‘归零者’手中的棋子，但你在它心中，也并非无足轻重。”

刘静羽突然说道：“杨梵，你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归零者’，也知道‘归零者’的真正身份，对吗？”

“知道又如何？”

杨梵声音平淡。

刘静羽目中异彩闪烁，道：“如果‘归零者’真的这么在意你的感受，就明说，现在的它，必定和你有过交集，而且牵连很深，所以它现在的身份到底是谁？白小鱼，简心怡，李冰颜，李姝然，白素，幽若，还是……”

“你怎么猜的都是女人？”唐安雅目无波澜地瞥了刘静羽一眼，嘴角忽然一扬：“莫非你在吃醋？”

刘静羽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轻哼道：“管好你自己吧。”

杨梵眼底浮现古怪，此刻的刘静羽，给他的感觉，似乎回到了当初。

盛君这时开口道：“杨梵，事到如今，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你也已经没有再继续隐瞒下去的必要，所以……‘归零者’的身份，也不用隐藏了吧？”

在众人目光注视下，杨梵缓缓说道：“青橙。”

青橙！

也只有青橙！

这个囚笼天地，乃是专门为“黑方体”真灵设下的藩篱，没有人知道“黑方体”究竟有多神异和强大，所以在构建这个囚笼世界的时候，盛君、尪帝以及黛妃唯一考虑的事情，便是加固加固再加固，断绝任何能够逃离出去的可能。

所以，那些以身犯险以本尊姿态进入这方世界的大千强者，其实都是破釜沉舟，不成功便成仁。

然而，青橙却轻描淡写地离开了。

光是这点，就足以说明，她的真实来历，远不似当初所说的那么简单。

而且，青橙在提及大千世界相关一切的时候，虽然也提到了“黑方体”，但却丝毫没有提及，这个囚笼世界存在的最大目的是为了困锁“黑方体”真灵，并且是将“轮回走廊”的无数真我意志，描述成被锦朝扔进来的囚犯。

光这两点，就让杨梵意识到，青橙身上有大问题。

过去一千演年，再到今天，他才终于洞悉了全部真相，也最终确定，自己此生唯一挚爱的女人，就是“黑方体”真灵。

而他自己，则的确如同盛君所说，是“黑方体”真灵丢在台面上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棋子。

没有人比杨梵更加清楚自己的底细，自己之所以能有今天，很大程度，都是拜那颗年幼时候无意所得的神秘黑石，也就是“黑方体”碎片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