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是什么，无德又如何？有缺陷的强者依旧是强者，再完美的蛆虫终究只是蛆虫。”姬月丝毫不为所动：“你认为我无德，我现在却站在了世界之巅，连天道也不过供我驱策的棋子。”

“你已经无药可救了。”杨观心摇头说道，现在的姬月，再也不是那个哪怕让他豁出性命也要守护的殿下。

姬月转过身来，观察着杨观心的表情，忽然一笑：“你似乎很想我杀你？所以一次又一次地刻意想要激怒我？”

“你其实也很想杀我，对吧，只是你不敢。”

跟在姬月身边已经许久的杨观心，也已经看穿了姬月的某些虚实。

因为，对于姬月而言，他，杨观心，乃是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羁绊，也是除了她自己之外，唯一可以在其心中留下痕迹的生灵。

这是软肋，也是盔甲。

姬月深知，如果杨观心死了，那她也将逐渐失去身为“人”的所有情感，到最后，就不再是她掌控天道，而是天道掌控了她。

所以，姬月不会去窥探杨观心的内心，也无论杨观心如何用言语冒犯她，都不会出手将其抹杀，反而会享受自己因为对方言语而生出的情感起伏。

这些情感，是她能够意识到，自己的意志还没有被天道完全渗透的唯一证据。

所以，杨观心才说，她不敢。

“果然，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就是你了。”姬月轻柔一笑，伸出纤葱般剔透的手指，掂起了杨观心的下巴：“所以，你不自杀，是因为你还抱有希望，认为笑到最后的，会是他，对吗？”

杨观心眼底闪过嫌恶之色，退后两步，平静道：“你不了解义父，他如果要做什么事情，不是一步看三步，而是五步十步，你现在沾沾自喜所拥有的一切，或许都在他的计算之中。”

“这其中，也包括‘创世八神’、魔乡以及地球文明无数生灵的死吗？”

杨观心神情一窒，说不出话来。

当年那一战，影响的范围太大，也太过惨烈了。

无数人都觉得，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任何能够撼动杨梵的地位，而“光明神教”以及地球星系体，则成为杨梵牢牢扎在神凡两界的钉子，统御神凡两界，主宰一个又一个的时代。

然而，谁都没想到，会突然冒出一个月帝，乍一现世，便连杀全神、源武、极岚、焚仪、虚无尽五大创世古神，将他们的头颅抛向光明道域，洒出的古神血，化作不灭神火，瞬间将整个光明道域熔成空洞，“光明神教”随之覆灭。

之后，月帝又闯入凡俗，弹指破开至尊沙烬，只一击，便让整个彼暗花彻底崩溃，五大氏族死伤惨重。

太忘凡真、蒋千手、袁天机全力出手，仍无法抵挡住月帝脚步，挥手而已，太忘凡真等人尽皆化作浩瀚混沌气消散虚空。

危机之时，蟾煜、木通、石渊舍命断后，刑三带着轩辕狐和少部分古魔血脉者，以最快速度遁入第六主花，催动“天魔眼”，逃向地球文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