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门秘法很是歹毒，根本不是用来救人的，而是用来毁人的。

秘法一旦施展，便能凝聚充斥天地间的晦气本源，一旦打入敌人体内，任他何等天才，道行高深，也要被污了金身，晦暗元神，转眼间由顶尖强者变成连普通凡人都不如的晦气之体。

这门秘法最初是专门针对佛族创造出来，不知将多少佛法高深的佛陀圣僧打落尘埃。

后来发现对其他种族的修士也很好用，久而久之，使得这门术法在神界名声大噪，很多人一谈到鬼族，立刻就会联想到这门晦气秘术。

此刻，杨梵便是催动了这门秘法，顿时周遭空间中，一缕缕散发恶臭的污浊气息涌现出来，在杨梵的引动下，从他全身毛孔钻了进去。

这可比跳便坑还要恶心多了。

跳便坑只是身体表面脏了，洗洗就能干净，他现在等于是把便便大口大口往肚里咽。

杨梵感觉到，随着这些晦气本源入体，迅速侵染细胞，渗透身体各处，一股宛若凡人半年没洗澡的臭气从他身体的每个角落散发出来，连呼吸都带着浓烈至极的近乎生化武器般的口臭，熏得他的眼睛一阵火辣。

太臭了！

不止如此而已，这晦气本源无孔不入，竟是攀上了他的元神，要往元神里面钻。

如果不是他的道心极其强大，谨守元神不动如山，这时候连元神都污秽了。

这就是这门秘法的厉害之处，不但污你肉身，还要污你元神和道心，毁掉一名修士的所有根本。

饶是如此，杨梵依旧感觉自己与天地间的感应变得蒙昧了许多，相比之前，如同隔雾观山。

杨梵不由想起了自己当年看到妖艳女鬼用此法炮制他人的情形，明明没有任何肉体上的痛苦，那人却绝望惨嚎不已，宛若经历了世间最悲惨的刑罚。

他现在有点理解那位仁兄的心情了。

肉身灌便便已经够可怕了，精神吃便便简直是要人命，让人生不如死。

强自镇定心神，杨梵大部分的注意力始终落在那十三种秩序道则之上。

都说圣人自秽，他现在算是从里到外秽了个遍，就如同在一盘美味食物之中参杂搅拌了大量的便便，他就不相信，这些秩序道则荤素不忌，还能下得去口。

果然，随着他体内的晦气本源越来越多，那十三种秩序道则逐渐放缓了对血肉精华的吞噬，最后彻底停止下来。

杨梵这才暗松口气，随即停止了秘法运转，转而查看自身情形。

几秒之后，他脸上喜忧参半。

忧的是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糟糕，比他刚重生时还要糟糕许多。

他现在这具肉身，乃是他当初超凡入圣之时蜕掉的容纳了全身污浊的凡躯，如果说，当初积攒在身体里的污浊值是一百的话，那么现在则是超过了百万。

他的一身修为，如今已经不足原来的百分之一，仙元少得可怜。

晦气本源不但是影响到了肉身，更是影响到他的生命场能。

杨梵观人无数，不用照镜子也能知道，自己现在看上去肯定是一副郁郁不得志的倒霉相，任何人看到自己，都会莫名不喜，下意识就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