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种天道体并非没有出现的可能，姜姝本身是纯粹的古神体质，然而凭借着“道临一芥”这门玄妙至尊法，却能短时间内让自己蜕变成这种天道体，纳天道至威为己用。

此刻，姬月身周天道气息滚滚如汪洋大海，居然是化作巨大旋流，在疯狂吞噬着仙界混沌域中的无尽混沌气！

随着混沌气快速流失，由混沌气撑开的虚空体积迅速缩小，继而造成凡俗和神界的同时移动，造成震荡！

而这，正是造成整个凡俗宇宙时空震动的原因。

杨梵估计，这一刻，神界只怕也已经是生出大乱，人心惶惶。

“蜕变后的‘天衍神体’，居然连混沌气都能吞噬？”

杨梵眉头紧皱。

混沌域凶险无比，万道不存，蕴含终结之谜，就算是神帝强者涉入其中，也会顷刻间因为万道瓦解，自身一切化作混沌气的一部分。

理论上说，任何生灵都不可能吞噬混沌气，可姬月却偏偏做到了。

他凝眉感应，很快发现，混沌气并未在姬月体内停留，而是将姬月的肉身当成了管道，所有混沌气最终是进入到了姬月心脏处的天道碎片之中！

饶是如此，姬月的身躯仍是受到了毁灭性的创伤，若非有天道气息以及一股强悍生机源源不绝渗透即将崩溃的肉身细胞深处，她早已经死去不知多少次。

这生机毫无疑问来自于姜姝残躯，就在这样的不断毁灭与恢复当中，其肉身蜕变以超出寻常的速度向前推进着。

不过，这在杨梵看来，是对姜姝残躯的浪费，因为在这样的毁灭与再生中，真正融入姬月身躯的生命精华十不存一，只怕用不了多久，姜姝残躯中的生命精华就会彻底耗尽，劫道肉身无望。

“不对劲。”

姬月就算迫切想要提升修为，也不至于如此暴殄天物。

很快，杨梵明白过来，此时的姬月，只怕是身不由己了。

或许是天道碎片中的天道意志察觉到了什么，所以反客为主，强占了姬月的身躯，借其之手，回收混沌气。

混沌气是仙界陨灭之后的万道万物所化，可以说它什么都不是，也可以说它什么都是，拥有无穷的可能性，但却谁也无法掌控为己用。

除了天道。

杨梵能够隐约感觉到，仙界天道碎片对于混沌气的某种渴望，随着混沌气不断进入天道碎片，从碎片中散发的天道气息也是水涨船高，越发强盛起来。

“混沌气可以让天道碎片恢复？”杨梵暗暗心惊。

可以预见，仙界天道碎片如果能将混沌域内的所有混沌气吞噬一空，就等于是回收了仙界的一切。

届时，仙界天道不说完全恢复，至少也能回元固本，说不定就能重开仙界！

“又是天道之争，仙界天道这是不甘就此出局，要与凡俗和神界争一争气数啊……”

震撼之余，杨梵生出感慨。

毫无疑问，如果“堕神计划”最终爆发并且成功，仙界混沌域不复存在，此消彼长之下，就再没有仙界天道什么事了。

所以才会有眼下这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