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一次，本尊和古魔分身双双突破至半超维，场能感知能力大幅提升，再看到秦越时，这才察觉出此人身上一些端倪。

在他眼中，秦越的生命场外阳内阴，显示出他是一个极度矛盾和表里不一之人，根据杨梵过往积累的观人经验，此人极大可能是有人格分裂般的精神障碍。

一个人格分裂者，居然能够修炼至这种地步，这让杨梵多少对其产生了好奇，却也止于好奇。

至于蟾煜那边，杨梵其实早就发现此人怪异，此人的生命场能和石渊等人反差强烈，充满晦暗的色彩。

不过，那时候的杨梵并没有多想，毕竟对方是妖修出身，且不知道其过往经历，内心阴郁也不足为奇。

在神界，他见过的不少魔道强者，都有类似的场能。

直到“堕神计划”突然发动，得知此事是蟾煜所为，杨梵这才彻底盯上了秦越，不断逼压的方式刺激其绽放自身场能，终于窥得了秦越生命场能的全貌，洞悉了他的真实内心以及秘密。

从秦越的场能之中，杨梵看到了一些对于秦越而言显得很是刺激和深刻的画面，其中便有后者杀死冥崛的一幕，以及指使蟾煜献祭自身真血启动“堕神计划”的种种。

而杨梵也终于明白，秦越为什么会如此性格矛盾，表里不一。

只因为，秦越在化神期出了问题，化出了一尊积累自身所有阴暗的化神分身。

这尊分身曾经在仙界经历了许多惨事，掀起过滔天血虐。

而秦越在飞升期进行本尊和分身融合之时，出现了一丝差池，因本尊的道心不够强大，被来自分身的阴暗面侵染，到最后，融合完成之时，反而是被化神分身占据了主导。

从那以后，秦越已然是变了一个人。

表面上仍是所有人熟悉的样子，然而其最深处的意志核心，却是积累了无数负面和阴暗情绪的分身意志。

更可怕的是，随着时间推移，秦越的本尊意识也逐渐接受了自己的这种改变，认为没有什么不好，或许更有利于自身修为精进。

最后，随着秦越成功突破至劫道境，这种人格改变被彻底固定下来，无有主次之分。

而秦越之所以要暗杀冥崛，理由很简单，冥崛的性情和他表面维持的“人设”太过重叠了，同样温文儒雅，受人尊敬和推崇。

魔乡之内，不需要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而且，相比之下，当时的冥崛无论人格魅力还是修为境界，都比他更为闪耀，这是秦越所不能容忍的。

所以，还是杀掉好了。

至于为什么要鼓动蟾煜发动“堕神计划”，理由同样简单而匪夷，他不过是单纯喜欢将美好事物亲手毁掉的感觉罢了，内心渴望沐浴鲜血，看见天地崩灭众生哀嚎的场景，这对于秦越来说，是一种成就，一种无法言喻的精神满足感。

而在杨梵看来，秦越其实就是典型的反社会人格。

洞悉了秦越真实一面的杨梵，心中已是给秦越判了死刑，所以才会对其步步紧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