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军沉默下去，数秒之后，认真道：“所以，我只要修炼《玄魔七趣诀》，便能明白真我，乃至变成一尊真正的魔？”

“《玄魔七趣诀》只是桥梁而已，能否走过这修行漫漫长途，最终成为真正之魔，那就看你自己的了。”

破军闻言，向杨梵深深跪拜下去。

事实上，自古魔分身离开的那一刻开始，他从杨梵这里，更多感受到的是近乎天敌般的克制，而非之前的那种本能恐惧和被掌控。

然而，此刻的他，仍是不敢生出歹念来，而在杨梵传授他《玄魔七趣诀》以及这番对话之后，他不由对杨梵生出了真正的敬畏之心。

这敬畏，不是源自于血脉影响，而纯粹是因为杨梵这个人，哪怕杨梵现在已经修为尽失，这敬畏依旧不会消散多少。

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使得破军深深意识到，杨梵的层次，绝不是自己的前身木岐、惊禅仙帝之流所能比拟的，似乎和神界牵连极深。

在这样的存在面前，自己俯首称臣绝算不上委屈，乃至于是得到了一场无上造化。

别的不说，光是这博大精深且对自己有大用的《玄魔七趣诀》，其价值在破军看来，便已经抵过了杨梵从自己这里取走的木岐仙帝遗藏。

此时的他，已经坚定了追随之心。

“这或许，便是不屈从于本能和欲望的一丝真我吧……”破军默默想道。

他哪里知道，想要洞悉真我，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杨梵也是直到先前的化神劫，才终于一举自证真我。

接下来，破军不再打扰杨梵，默默找了一个角落，开始揣摩《玄魔七趣诀》的固中奥妙。

无论破军还是杨梵都不知道，就是在这一刻，天帝舰先前稍作停留的地方，陡然一道身影浮现，正是那道紧追不舍的灰霭身形。

“居然在这里停了下来？”灰霭中的老人轻咦一声。

此刻的他，哪怕不动用天魔眼，也能清晰捕捉到这里残留的丝丝痕迹，目光在这片星宇一扫而过，灰霭之中传出一声震动空间的怪笑。

“好小子，果然察觉到后面在追，居然兵分两路了。”

灰霭老人随即一声沉喝，巨大如星辰的天魔眼再次浮现，烛照天地，还原本初，旋即有所发现，伸手一抓，无形气息从广阔空间中聚集成为一丝，色泽黑暗如墨。

巨大天魔眼缓缓挪动，在其眼瞳映照中，只见淡淡的气息痕迹向某个方向延伸出去。

“居然有气息残留，以那小子的机灵劲，应该不至于犯下这种错误，所以应该是故意留下的线索……唔，想要庇护同伴吗？倒是个重情义的小家伙，不错不错！”

灰霭老人收起天魔眼，发出欣赏赞叹的声音，随即身形一晃，径直往气息延伸的方向追去。

数分钟后，天帝舰之上，杨梵忽然心中一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他这边，如影随形的莫名危机感消失了，反而是古魔分身那边生出了冥冥之中的警觉，仿佛有一头无可言喻的凶神恶煞在不断迫近。

严格说起来，他用的其实是阳谋，赌的就是追击者乃是古魔族，而且对除了古魔气息以外的任何事物都不感兴趣。

所以，他才会让古魔分身在离去的时候刻意留下了一点蛛丝马迹，引诱那名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