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道？

心化天道的那名创道境强者，心中或许是有一个答案，但就连其自己，也未必觉得这答案是绝对正确的。

因为……道无止尽。

它发问，乃是不耻下问，问这寰宇天地旷古至今的芸芸众生，什么是他们心中之道，再推敲印证己身之道。

明白这点，想要过关的话，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

如果只是泛泛而谈，在凡俗天道看来毫无意义可言，便很可能降下恐怖天罚，可如果能够提出新意，哪怕是歪门邪道，却让凡俗天道觉得“有点意思”，便能安然过关。

脑中清晰而冷静地闪过这些念头，杨梵抬起手来，只见凝聚着一点光华，于面前虚空中缓缓划出了一个简单至极的符号。

“这就是我的答案。”杨梵望着那劫云，淡淡说道。

阁房中的众人回过神来，都是凝目看去，看到那符号的瞬间，都是呆愣了。

不仅是唐安雅白小鱼等地球人看懂了这个符号，从地球出身的白素大黑和朱傲天也看懂了这个符号，乃至，连从小在灵界长大的沈碧茹也认识这个符号。

反而是仙界出身的破军和龙谪仙，对这个符号有些茫然。

“师姐，我没认错的话，这是那个什么数学符号……”白小鱼怔愣地对身旁的唐安雅说道。

唐安雅不由紧蹙眉头，道：“看上去的确是那个‘派’，只是，这真是师尊想要表达的意思？道……就是‘派’？这个答案，能得到劫云的认同吗？”

“什么是‘派’？”破军的声音从另一阁房中传来，带着深深疑惑。

“连‘派’都不知道吗？这可是最基础的数学符号，就是圆周率！”白小鱼回答道。

“什么是……圆周率？”这次发问的是龙谪仙。

沈碧茹表情有些怪异。

虽然灵界是盛行修行之道，然而灵界周遭广阔范围内并不缺少科技文明，许多数学、物理、化学等知识在灵界也颇有流传，只是灵界修士对科技文明向来不太重视，所以并未形成氛围而已。

而她在兽神宗的时候，闲暇之余，倒是涉猎过不少科技文明的书籍，对圆周率这三字，却是知之甚详的。

正因为如此，她更加难以置信，区区圆周率，竟会是劫云所要的答案。

眼见龙谪仙发问，她接话回答道：“所谓圆周率，便是任何一个圆的周长除以直径得到的一个疑似无限数值，迄今为止，没有任何一个文明能够确定这个数值到底有没有尽头，据我所知到的，已经有文明将这个数字计算到了小数点后兆亿位。”

话刚说完，杨梵那边，骤然起了变化。

上方的道字劫云忽然绽放出一道光芒，落在杨梵所写的数学符号之上，竟是缓缓将其吸摄而起，融入劫云之中。

众人都停下交谈，屏息以待。

仿佛经历了数个小时一般漫长的等待之后，道字劫云……散了！

“这是……通过了吗？这么简单？”白小鱼一脸匪夷所思。

其余人也面面相觑。

是啊，何为道，任何人听到这样的发问，只怕都恨不能将自己对天地大道的理解一股脑全倒出来，杨梵可倒好，直接给了这么一个连小孩子都知道的数学符号便算了，更不可思议的是……竟似乎通过了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