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度因为南琴之事，和季晴的关系降到冰点，乃至不再理会宗门事务，在英魂谷为南琴守陵十年，直到现在也未曾真正原谅季晴，然而她终究是焚仙宗的长老，关键时刻还是得站出来为焚仙宗说话。

或者说，在场焚仙宗高层之中，也只有身为南琴师尊的她，最有可能从杨梵这里求得原谅。

杨梵平静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当初决策的时候，有谁是勉强赞同，有谁是极力支持，想必玉长老和季宗主心里都有数。”

季晴闻言，便知道杨梵是要追究到底了，脸上露出苦笑，道：“公子打算如何追究？”

“废了。”杨梵言简意赅。

季晴等人都不禁勃然色变，以为双方彼此关系已经融洽的他们，都没想到杨梵竟然如此之狠。

在场的几名高层长老之中，立刻有人脸色变得苍白，求助般地看向季晴。

以他们的年纪，如果真的废掉修为，哪怕治好伤势之后重新修行，几乎是没有可能再踏入仙人境了。

“公子，那些长老虽然有过，不过这惩罚……会不会太重了，我焚仙宗也会因此元气大伤。”季晴艰难说道：“就当时的情况，他们也不知道南琴被送入小天庭之后，会是那种遭遇。”

“如果不是如此，就不仅仅是废掉修为那么简单了。”杨梵淡漠道。

季晴脸色难看，还想开口，就见一名白发长老沙哑说道：“宗主不必多说了，当初的事情，的确是我等有愧南琴，合该付出代价。”

说完，他体内顿时传出一阵宛若山峦崩倾的轰鸣声，元婴瓦解，神魂萎靡，五内俱伤，顷刻间气息迅速萎靡下去的同时，全身窍穴之中涌出浩瀚仙元，消散天地。

紧接着，便是第二人和第三人，他们也都自废修为，整个人看上去一下苍老了数十岁。

季晴玉倾蝉等人连忙取出疗伤丹药，塞入他们嘴里，扶着他们坐下。

看到这一幕的白素等人，都是一阵心颤。

仅仅是寥寥数语，便让如今正值鼎盛的焚仙宗高层长老心甘情愿自废修为，放眼整个灵界，恐怕也就只有杨梵有这份本事了。

“不够。”杨梵静静看着季晴。

季晴说不清此刻是什么心情，她目光复杂地看着杨梵，苦涩道：“其余部分长老，在五大势力围攻宗门之前便已经自废修为，退出了宗门，也算是得到惩罚了。”

杨梵这才点头，道：“去吧。”

季晴等人闻言，皆生出如释重负之感，连忙带着废掉修为的几名长老起身一礼，离开了宾楼。

返回焚仙殿的半路上，气氛异常压抑，季晴看向那几名气息萎靡的长老，叹息道：“诸位长老，委屈你们了。”

最先自废修为的长老摇头道：“杨公子说的没错，一切不过是因果循环而已，他日之因，今日之果，我等如是，灵界亦如是。”

“是啊，杨公子对我焚仙宗有大恩，能够以我等不上不下的修为，来平息公子对焚仙宗的隔阂，说起来还是我等赚了。”又一名长老说道。

另一名废了修为的长老也是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