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她刚刚也的确是动了一些歪心思。

妖帝已经年迈，妖庭五大妖皇彼此竞争，都对妖帝之位虎视眈眈，如果灭掉圣地的真是大黑的这位师尊，以赤宵妖皇对白衣女子的痴迷，极可能忍耐不住和杨梵冲突起来，最好是被打死，到时候她便少一名竞争对手。

她没再多说什么，心里却没怎么将大黑的话放在心上，反正她也没打算做什么，不过是坐山观虎斗而已，这总不算错吧？

感受到妖庭方向诸多敌意目光的杨梵，笑容之中有了挪揄：“看来你在妖庭之中，颇有些人气呢。”

“主人！”白衣女子本要落泪，闻言不由破涕为笑，脸上浮现一抹动人绯红，娇嗔地看着杨梵。

从未见过向来以冰冷面容示人的白衣女子这样一面的妖庭众人，眼睛瞬间有些直了，好几名妖族强者眼中醋意更浓，看向杨梵的目光多了几分冰冷。

而那妖皇强者，更是腮帮鼓起，眼中忿色深沉，从旁边抓了一壶酒，往嘴里狂倒几口。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他哪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人一巴掌拍死了事，然而此人却是不同，在没有搞清楚到底是不是他灭了圣地之前，不宜轻举妄动。

黒瘦青年这时终于缓过神来，竟是双膝直接一跪，狠狠抱住了杨梵，哇的一声当场大哭，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主人，我好苦啊！”

凄厉中透着悲切的声音，让人闻之动容。

杨梵哭笑不得。

当年养的三只宠物，看家蛇小白性子最淡，遇事沉稳，有大姐风范，大黑则是最浪，修行有成之后最喜欢做的就是追着深山里的野猪猛虎到处跑，而小花猪则是最为惫懒，胆子也最小。

结果，这三个小家伙到了灵界之后，反而是小花猪受苦最多，也难怪这家伙见面就要叫苦叫冤了。

“行了，丢不丢人，等会给你好吃的，补补身体。”

杨梵扬起烟枪，敲了敲小花的头。

小花闻言，顿时满眼泪花地抬起头来，可怜兮兮地看着杨梵：“真的？”

杨梵轻哼一声。

这声轻哼，无论神态还是声调，让小花的眼神有些恍惚，回忆起了两千多年前的许多记忆画面，两道身形彻底重叠在一起。

他的眼眶越发湿润了，起身的同时，颤声道：“主人，真的是你，你回来了？”

“回来了。”杨梵声音柔和下来。

一身白裙的小白嫣然一笑，如冰山融化，雪莲盛开，美得不可方物，在众多目光注视下，上前轻轻将杨梵抱住，轻声道：“主人。”

杨梵一只手端着烟枪，一只手拍了拍小白的后背。

妖庭那边，仇视的目光再度暴增不少，一些目光已经变成冰冷中透着杀意，似恨不得将杨梵的手给剁下来。

那妖皇强者手中的酒壶也是随之碎了，浑身血气上涌，就要起身，却被一只苍老的手掌抓住了手腕。

他扭头看去，正是最先起身的那名兽纹老人。

老人目光沉凝，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