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梵脸上没有意外之色。

和从小养尊处优的白小鱼不同，唐安雅年纪轻轻，便已经执掌唐家，将唐家经营得仅仅有条，岂是没有手段之人？

眼下，既然已经开始有天宗余孽袭击唐家，难保以后不会出现同样的情形，必要的时候，哪怕是出于自保，唐安雅也会让自己心狠起来。

杨梵看了唐安雅几秒，摇摇头：“少造杀业，废掉修为即可。”

唐安雅眸中微动，无声点头。

“走了。”

杨梵打了声招呼，便带着白小鱼和杨观心无声飞起，消失在夜幕中。

唐安雅站在原地片刻，转身回了凉亭坐下，拿起一根松针，挤出酒液滴进嘴里，远方烟花绽放，彩色斑斓的光芒落在她平静的脸上……变幻不定。

飞行器无声向骊山驰行而去。

一向活泼的白小鱼一反常态地安静下来，许久之后，轻声道：“师尊，我以后会不会也要杀很多人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和厮杀，只是看得到和看不到的区别而已，修行路则是比任何道路都要来得直接。修行界中，多的是毫无缘由的杀人夺宝。一本修炼典籍，一件不知名神物，都有可能成为厮杀的原因……有些争斗，不是你自己想要避免就能躲得了的。”

杨梵目视前方，讲述着修行的残酷：“任何能够站在顶峰的修士，其双手都注定不是干净的，必定会有千万尸骨匐于脚下，既然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该做好心理准备，不能心存侥幸。”

白小鱼默然不语。

杨观心则是从心底认同。

在仙界，强者为尊弱肉强食的法则被发挥到了极致，杨梵说的还是轻的，有些桀骜之辈，只因为看你不爽，或者无意间一句话冒犯到了对方，便会毫不犹豫痛下杀手。

这里虽然是凡俗世界，然而保不齐宇宙深处就有还算不错的修真文明，类似的事情或许此刻就在发生。

以飞行器的速度，不到一个小时，便已经来到了骊山之外。

有些出乎杨梵的预料，此时的骊山，居然已经驻扎了风盟军队，周遭区域都被戒严。

转念一想，便知道这是上次九龙升天异象造成的结果，引起了风盟重视。

离开飞行器，杨梵凌空一踏，无形震荡顿时冲击覆盖整个骊山区域，所有人无论修为强弱，都瞬间陷入了昏迷当中。

杨梵带着二人径直落入华清池中，来到了次元泡所在位置。

“这是……次元泡？”杨观心轻咦一声。

次元泡不是肉眼凡胎能够看见的，不过杨观心拥有仙宝之体，近距离之下立刻有所感知。

不过，区区次元泡而已，杨观心并未太过放在心上，反而觉得杨梵为了一个次元泡特地跑这么远，有些小题大做了。

在空间之道方面有惊人天赋的白小鱼，也是清晰感知到了次元泡的存在，第一次感知到这种东西的她，神色中满是好奇。

杨梵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带着二人，施展“虚空变”，向次元泡撞了上去。

白小鱼只听到一声轰鸣巨响，周遭世界天旋地转，回过神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直径不到十米的球形虚空中。

“蕴含空间之道的身法！”杨观心再一次被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