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梵失笑：“草木可以有灵，林鸟可以化凰，凡人可以成圣……归根到底，不过是生命层次的跃迁和蜕变，由鬼到神其实也不过是一步之遥而已，如鱼跃龙门，鬼修的尽头便是神道。不过，就现在的你，离成神还远着呢，但也确实是阴差阳错走在这条路上……神质化修行，算是一条修行捷径，不过最终会遇到瓶颈，收集众生愿力越多越是麻烦，最终想要真正登上神坛，必要经历一场九死一生的神劫。所以，古往今来，真正能够通过香火成神者，其实少之又少，世人所知的诸天神明，其实都只是走在这条路上的修行者而已，到了现在，其中绝大多数都已经身死道消。”

司徒秋内心震撼，杨梵的这番话，使得他眼前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整个眼界都变得不一样了。

自从重生以来，他的确是能够感觉得到，时刻有不同于天地元气的无形之力从四面八方聚集，渗入自己的身躯和神魂，虽然疑惑却没有多想，此时才霍然明白，原来这就是信仰愿力？

一想到直至千年后的今天，这世间仍有无数人记得和怀念自己，司徒秋内心不由生出难以言说的莫大感动，觉得一切都没有白做，便是再死一回也是值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神界，香火成神并不少见，不过属于末流成神法，大多是资质普普的修行者想要追求强大的力量，又没有高明的修神之法，才愿意走上这条路，在某些不开化的文明星球开辟信仰，建宗立教。

花费数十乃至数百年日积月累凝聚信仰愿力的过程中，这些修行者需要想各种办法显露神迹来壮大宗教，最常用的方式就是满世界做好事，救苦救难，让不明真相的凡人感恩戴德口口相传，以此逐步壮大宗教影响。

这倒罢了，他们还要时时提防其他香火修神者所建宗教的打压和蚕食，一个不慎，因为各种原因离开几十数百年，宗教破败香火熄灭都是常有的事，只能改头换面从头再来，满心苦楚无处诉说。

更加憋闷的是，这些修行者都很清楚，包括自己在内的绝大多数同道者都极可能死在神劫之下，只有有凤毛麟角的极少数幸运者能够挺过劫数，得以真正步入神道。

既便如此，为了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仍是有无数的修行者前赴后继，走上了这条漫漫不归路。

这就是很多凡人为这些香火修神者所建殿庙之中供奉的泥像通常都是满脸愁苦的原因，世人皆以为他们在怜悯众生疾苦，却不知道他们其实是在怜悯自身。

就在司徒秋沉思的时候，杨梵的声音继续响起。

“现在的你，想要成为强者，有两条路可以选择。”

“一是我帮你斩却前尘，将你的神魂洗回原初，一切重新开始。”

“二是沿着现在这条路继续走下去，直到真正成神为止，然而我要提醒你的是，仅靠地球上这些生灵的信仰之力，是不可能支撑你成神的。不过宇宙浩瀚，文明星球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有无数的蒙昧生灵，只要你能够定下心气大肆发展，成神未必没有希望。”

司徒秋为第二条道路心跳怦然的同时，有种说不出的古怪感觉，总觉得恩人的声音中透着谆谆善诱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