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声叹息，却蕴含莫测之威，在场灵族无论修为高低，皆是神魂一震，悚然色变。

“前辈手下留情。”苍老的声音自大殿外响起。

紧接着，所有人看到，一名身穿古旧道袍的老人眉宇间带着愁苦与无奈之色，步入殿中。

“人类？”许多灵族第一时间认定了来者的种族，露出异色。

众化外境强者则纷纷露出凝重之色，他们都丝毫没有看出此人的修为深浅，对方完全像是一名毫无修为的普通人。

然而这里乃是白蛟族王庭重地，大殿四周戒备森严，这名人类老人竟能在没有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如入无人之境，怎么可能没有修为在身？其中意味，细思极恐。

唐安雅和白小鱼则是对视一眼，判断出了老人的真实修为，赫然是金丹后期！

不过，她们眼中并无意外之色，早在第一次进入皇城的时候，她们便已隐隐察觉到了这名老人的存在，其所处位置，正是凤凰族王庭！

眼下，凤凰王逢难，这名幕后老人终于也是不得不出面了。

在杨梵的抬手示意下，古松停止摄取凤沉烟体内的晶光物质。

笼罩在凤沉烟体外的晶光物质骤然回缩，重归体内，她身形一个踉跄，连续倒退数步，被道袍老人搀扶着才没有倒下。

下一刻，哗然之声四起。

所有人都看到，此时的凤沉烟，已不复先前风华绝代，脸上竟有了许多皱纹，皮肤也变得松弛，眼眶凹陷，双眼无神，一头乌黑青丝黯淡无光，身形也从原来的高挑婀娜，变得矮小佝偻，一身紫色凤袍穿在身上，如同一名小姑娘穿了大人衣服，松松垮垮，毫无气质可言。

此时的她，依稀可以看到原来的影子，但却苍老了太多，如同老妇。

而她所散发的修为气息，竟不再是化外境后期，而是跌落到了天外境前期！

“这、这真的是凤凰王？”有人不可置信地喃喃。

不少人倒吸凉气，都被古松的可怕手段所震骇，这已不是武学所能解释，而是邪法妖术！

感受到四周的古怪眼神，凤沉烟意识到了什么，连忙看向自己的双手，瞬间呆住了。

这是一双怎样的手，干枯如柴，手臂和手背青筋鼓起，手指如同鸡爪。

凤沉烟眼中迅速有了恐惧欲绝之色，身形颤抖起来，然后猛地双手摸脸，刚一触碰，便发出了充满惊恐的凄厉尖叫，宛若疯妇：“这不是我，这绝对不是我——不！你们不能看！闭上眼！本王命令你们闭上眼！”

一直以来，她最引以为傲的，除了自己的修为，便是与生俱来的绝美容颜，修为跌落了不算什么，可是变成现在这种容貌，还被各族之人当猴子一样围观，直接让她心神濒临崩溃。

看着尖叫不已再无王者威仪的凤沉烟，各族之人内心震撼的同时，都是生出唏嘘和怜悯之意。

对于一向自视甚高的凤凰王来说，眼下这种情形，怕是比杀了她还要更加难受。

道袍老人眉头一皱，手掌按在凤沉烟的后脑，使得后者身子一软，昏迷软倒在他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