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并非无坚不摧。

只要是人类, 就会有弱点, 就会有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我说过英雄并不好当，这的确如此，而tony在披上了战甲后成为英雄，成为钢铁侠。脱掉那身钢甲后, 他又是什么呢？

他不是神明，也不是什么超级战士。别人说他是天才, 我却觉得，他只是个脑子好用的普通人。

关于ultron的那场战争，我知之甚少, 仅有的一些细节还是多亏那位先生告知。没人知道tony承受了多大的压力——他造出了ultron, 他亲手将jarvis毁灭，他失去了最倚重的助手, 拼命守护这个世界，却承担了骂名。如今他的人工智能管家已经回归, 我也没在意tony捧着手机就冲回实验室的举动，与鹤丸相视而笑后, 随即回房开始收拾行李。

离去的时间定在三天之后, 我们打算转道去英国, 或许某日再跑去澳大利亚或者□□游玩。我们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彼此相伴, 在这之前, 给何先生送些礼品也是必需。如果可以的话，我需要询问一下有关审神者和本丸，或者是我自身的事情。

我没同鹤丸说过, 在我与何先生分别之前，他对我说了一句话。

“你是否甘心？”

我心有不甘。

我不甘心自己忘了生而为人的模样，我也不甘心自己化为刀剑却无法护主，我不甘心被审神者摆了一道，我更不甘心自己不够强大。

明明可以保护好想要守护的一切，却总是失败。太难看了，天下五剑之名如同虚设，连自己都无法释怀。别人都说，不愧是三日月殿下啊，或者会夸赞出声，道:果然是天下五剑的心胸，我们无法企及。

诸如此类的话语我听过不知凡几，但我却总在失败以及失去，还真是惨淡。

鹤凑过来在我脸颊上印下一吻，像是个孩子一样箍住我的脖子，道:“对我笑一笑吧，老爷子。”

他总是能与我心意相通，这真是再幸运不过的事情。

我们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去客厅坐一坐，tony还泡在实验室里，训练厅内被natasha与barton占据，banner博士似乎在陪着tony，而我与鹤相对而坐，wanda走过来向我们讨茶喝。

很有趣的是，超级英雄们拥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力量与名望，但他们同时也渴望平凡。女巫姑娘就是其中之一，别人把她当做凶器，畏惧着，而她本身却只是一个失去了父母，现在又失去哥哥的小女孩儿。

我说过，成为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wanda只是其中之一，该说幸好她找到自己的爱人，这也许会给小姑娘一点慰藉。她比较乐于与我和鹤丸打交道，至少我们对她的态度并不特殊。大抵是年纪比较大的缘故，即使是面对tony和美国队长，我们也有一种老父亲般的复杂心态。

当然，这话不能让当事人听到，一定会被吐槽的。

“你们可以去约会。”鹤丸的学习能力不错，当初他与烛台切一同学习了不少英文，加上我的补习，现在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对话了。只不过口音仍旧有些奇怪:“比如说，去游乐园，或者情侣餐厅？”

“原来你想去这种地方，直说就可以了，鹤。”我端起茶杯对他示意。

“……狡猾的家伙。”白色的老人家嘟嘟囔囔，说的大抵是老头子你真是太过分了。

这可真是冤枉我了。

小姑娘带着她变成人类形态的恋爱对象跑出去约会了，而收拾完行李后，鹤也准备去睡午觉。这也是老人家的习惯吧，从前在本丸的时候，我也是每天都会午睡一会儿。

我独自一人去了一楼客厅，friday体贴地告诉我，冰箱里还有榨好的果汁。

我拒绝在喝了茶后再灌进一肚子冰水，会中伤的。

终于与ai管家重逢的钢铁侠先生在快到下午时冲出来，满脸疲惫却挡不住轻松的笑意，他直接冲上来，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来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要、要勒死了！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伙计。你救回了我的老朋友——哦对了，你只是负责把他带回来。”

他像是终于冷静了下来，松开我直接坐到我旁边开始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我得去跟那位老板好好儿谈谈，他真是棒极了！没错，那串代码是jarvis，而不是一个跟jarvis一模一样的程序，天啊，这简直是一个奇迹。他只用一个手机就修复了我的管家？”

“我想他用了其他手段，而不是科技。”我无法判定何先生的身份，但他一定不是使用科学手段才将管家先生救回来的——那甚至算是时间回溯或者是，再造。

“他不会再见你了，tony。”我好心地把这个事实再次告知兴奋的钢铁侠先生:“他救下jarvis，也只是恰逢其会而已。”

我的确想再与何先生畅谈一番，但事实上，那位先生的言语间流露出的意思，大概是即将远行。

大抵没有压力或者能力足够的人，在一个地方呆久后，就会生出倦怠感。我与鹤丸同样，那位先生也是，我们喜欢旅行，喜欢看不同的风景，那会让我们感觉到自己还算是活着。我不知道何先生是什么想法，至少我是如此，我讨厌一成不变的东西，渴望着变革与惊喜。

tony从激动的情绪中恢复至正常，只用了几分钟。他听到我的回答，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只是摊手表示知晓。

“我的确很喜欢他店里的中餐，但愿他不会离开，我的打折卡还没有用。”

说到底，他们之间也只是客人与餐饮店的关系，细细算来，只能算是路人。

我们在复仇者大厦打扰了许久，还欠了一堆人情债。但无论如何，将jarvis带回来这件事就足够让tony对我们充满感激之情，纵使这件事并不是我做的。

在第三日的傍晚，我们决定告辞。

鹤在jarvis的建议下选择了不少适合游玩的场所，他兴致勃勃，还打算去迪士尼乐园玩，被我驳回，理由是机票已经买好，无法改变行程。鹤丸想了想，决定听从我的建议直接离开。

毕竟节俭惯了，改签是要用钱的，我们好穷。

而令人惊讶的是，在机场，我们看到了何先生，他换了一身比较正式的衣服，身边跟着一位身着红裙的美丽女子。

不得不说，不管什么时候见到这位先生，都会不由感慨——真是一位优秀的人啊。

“准备开始新的旅程了？三日月哟。”他的表情十分微妙，硬要形容也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才更为恰当，他就像是个旁观者，而不是个参与者。对我如此，对jarvis也是如此。我感觉他什么都知道，但不管是世界末日，还是地球爆炸，在他眼里都不值得一提。

我无法评说这位先生的目的或是想法，大抵是让人无法看透的吧。

“是的，我想接下来的旅途应该算不上无趣。”我看了看鹤丸，弯眸笑道。

“那么唯愿你旅途顺遂，天下五剑。”他摆摆手，便转身潇洒离去。我看着他与那位女士的背影，直至他们消失在视线之内。

当然，两分钟之后听到了爆炸声的我们只能感慨纽约真是个事故多发地区。

航班又要延误了……大概。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晒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