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内容不见了,都是溯行军干的, 预计72小时后夺回。 “果然是偏爱吧, 对自己的初始刀!”加州清光语气幽怨, “陆奥守太放肆了!换成是我的话,就绝对不会抛开主人自己去玩!”
还没等醍醐京弥安慰,大和守安定自然而然地接口道:“换成是你的话,说不定主人反而希望能保持点距离呢。”
“只有你才会被保持距离吧!”
眼看冲田组开始日常互怼,一期一振冲着湖面上展开的水镜道:“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实在太突然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醍醐京弥表示自己很无辜,“我只是稍微鼓励了他一下而已。会有这样的结果我也很意外啊。”
“但是这样并不公平不是吗?”一期一振提醒审神者,“比如,昨天的畑当番可是压在了山姥切一个人身上。”
被提到的山姥切国广一下子把白布裹紧,身体向后缩:“......反正我是仿品, 多干点活没关系。”
一期一振和审神者同时哽住了——这话没法接啊,我们想讨论的重点不是你的逆来顺受!
“嗯......是我思虑不周,山姥切你很厉害,不能让你太累。”醍醐京弥面对山姥切一向比较苦手, 干脆略过。“至于陆奥,他又不是不回来了, ”审神者迅速找到了理由,“年假啦,年假,一年有20天, 五年的话,就是一百天。以前还真没想到这个,大家仅仅在祝日休息,辛苦你们了。长谷部,请帮忙统计一下大家应得的假期,方便以后轮流请假休假。”
“是!”压切长谷部行礼,接着一脸狂热地问道,“这么说的话,主人是不打算辞职了吗?”
“是的,合同期任职转为终身制,”醍醐京弥点点头,“以后还请继续指教了。”
本丸内顿时一片欢呼。亢奋的付丧神们实在太吵,其中几个酒鬼的声音听起来尤为刺耳——他们只是想借口开几坛烈酒,喝得醉醺醺最好。醍醐京弥就是不想被一群刀剑一拥而上才特意在现世搞定这件事。眼见刀剑们自娱自乐起来,他赶紧抓住机会,想要切断通信。
但是一期一振的动作更快:在弟弟们的掩护下,他趁乱捧起湖水,用灵术将其封成冰镜,截住信号,公放便转为了私聊。
“一期,怎么了?”醍醐京弥歪了歪头,“需要帮忙的话,什么事都可以哦。”面对一期一振,审神者总是更加好说话一点,毕竟粟田口势力不可阻挡......
“请主人把我也带去现世吧,”一期一振绕到山石背后,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向审神者申请,“我想,主人需要我们的力量,所以才特意召唤了陆奥,不是吗?”
“是这样没错,”醍醐京弥肯定了他的说法,“只不过去一趟博物馆而已,没想到陆奥就找到了人生真谛,连我也始料未及。”
“但陆奥不会是你唯一的选择,”一期一振微笑,“我可以帮到你吗?”
审神者很欣慰。不愧是一期一振,就是这么观察仔细善解人意。
“当然。”
东京塔,是一座以巴黎艾菲尔铁塔为范本建造的红白建筑,总高度333米,自昭和33年开业以来,每年来观光的人达到了300万人次。
毫无疑问,作为东京第一高建筑物,这是东京的标志。
“很快就不是了,”迹部景吾煞风景地说,“政府一直在酝酿建造一座新的电视塔。时之政府提供的技术资料帮了大忙,目前项目已经在国土交通省备案,方案暂名天空树,设计高度超过了600米。”
“......即使你这么说,现在唯一能俯瞰这座城市的,还是只有东京塔啊。”
“说什么傻话,”迹部景吾诧异道,“还有私人飞机啊。”
好尴尬。
“......唉,”醍醐京弥捂住半张脸,“与世隔绝太久的结果就是老是忘记自己‘有钱人’的人设。”
“比起这个,我很好奇,”迹部景吾指着醍醐京弥挂在腰间的日本刀,“相亲而已,为什么要带刀?”
“不是很明显吗?这是我的刀剑付丧神之一,”醍醐京弥拍了拍刀鞘,“毕竟将来会是他们的主母,当然需要他们的意见啊。”
“虽然我不懂刀,不过,看起来很古朴贵重啊。”
“嗯呐,”醍醐京弥介绍,“这可是皇室御物一期一振,粟田口吉光唯一的太刀。既漂亮又可靠。”
话音落下,一期一振的刀身微颤,像是在回应审神者的称赞。
“取自一期一会的意思吗?倒是很有禅意,”迹部景吾有些在意,“一期一振也是能化成人形的吧,你这样把人家挂在腰间岂不是很失礼?”
醍醐京弥笑了:“一期说,让我谢谢你的关心,不过没关系,能被使用是刀的荣幸。”
何况要见的是阴阳师哎,初次见面当然得有点保留。
“哼,真是个称职的属下。”
“哦呀,羡慕吗?”
“羡慕你就会让给我吗?”
“想得美啊你。”
夜间的东京灯光闪烁,看上去如星空倒映人间。
“真奇怪,”乘电梯走上特别观景台,醍醐京弥皱了皱眉头,“太紊乱了。”
“怎么了吗?”
“驳杂——妖怪的气息,鬼魅的气息,神明的气息,都混在了一起,”醍醐京弥忍不住摩挲刀柄,“结界,鬼域,磁场,彼此嵌套,这到底......”
忽然,观景台震动了起来。
“地震?!”
不,不对——
是黄泉。
醍醐京弥闭上眼再睁开,眼前的景色大有不同。
昏黄的色彩染上光晕,时间在四壁剥落,世界发出一声叹息,瘴气侵蚀人的灵魂。声音微小而模糊,带着空洞的回响,浸透死寂和荒芜。一个个气旋裹挟着亮斑旋转,此消彼长。道返之石缠满污秽,一方是人间,一方是地狱。
一个人正在落下。
恶灵的肢体上嵌着一颗颗彩色的石子,紧紧缠绕着那个人类,想要将他拖过道返。这个人身上的灵光灿烂,抗拒着落下,他的落下速度很慢,但仍在不断落下。
“一期一振。”
醍醐京弥拔出了腰间这把刀,呼唤他的名字。
水蓝色头发的军装青年出现在他身后,握住了他握刀的手。两只手发生了重合,他开始引导审神者的动作。审神者的灵术和付丧神的刀术结合在一起,切开了恶灵,亦切开了短暂交汇的黄泉与人间。
醍醐京弥收刀归鞘,黄泉的片段碎裂开来,震荡着回归地下。被恶灵抓住的人类回归人间,蓦地出现在他面前,悬浮空中。在他伸出双手的同时,此人护身灵光骤然缩回他的身体里,无重力现象消失。
猛地接到一个人的重量在怀,醍醐京弥差点没给压趴下,打了个踉跄。
“昴流!”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接着一个打扮地像幺蛾子的少女猛地扑过来,“你没事吧?”
这下子醍醐京弥果断站不住,半跪了下来。怀里是个少年,不过,昴流两个字听着很耳熟啊;这少年算得上漂亮可爱,噫,这长相也有点眼熟呐——
“皇一门的少主,皇昴流?”迹部景吾说出了他的身份,接着他看向一旁长相和少年一模一样的少女,“北都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一目了然,除灵出了意外。啊,昴流,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皇昴流被扶了起来,脸色苍白,状态显然不好。“唔,还好,”他一手撑着额头,向醍醐京弥笑了笑:“谢谢你救了我。”
醍醐京弥却半晌没有说话,扶着皇昴流的手也没有放开,气氛变得十分尴尬,直到一旁看戏的迹部景吾推了他一把。
“我是醍醐京弥,”他放开皇昴流,脸色有点黑,“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噢噢,你就是那个醍醐京弥,我弟弟的相亲对象!”皇北都恍然大悟,“嘿嘿,我可是介绍人哦!”
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个靠谱的人——
“我看过照片,以为皇君只是脸嫩,”醍醐京弥痛心疾首,“没想到真的是个未成年!”从与世界的“缘”看来只有十六七岁!
老姐好坑!景吾好坑!
“可是我家昴流足够漂亮可爱对吧?”皇北都戳着皇昴流的脸,“除了年龄,你还有什么不满?”
“年龄就是最大的问题好么,”醍醐京弥变成了死鱼眼,“我可是诚意满满、以结婚为目的来相亲的啊。”
“唉?昴流十六岁了,可以结婚啊?”
“......我看你弟弟好像不是这样想的。”
同样被姐姐坑了的皇昴流脸都红了:“不好意思,是北都太任性了。”
没关系,一看就知道你就是乖孩子。
醍醐京弥觉着自己有点头痛,瞪了一眼幸灾乐祸的迹部景吾:“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坐下来谈吧。”
在这里,他几乎成了造物主。
然而仅仅是“几乎”。
这里不是他的领域,这里是他的梦——不知名的、外来力量引导出来的梦。
对灵能力者而言,很少存在普通意义上的做梦。灵能力者的梦都是有意义的预知梦,他这个梦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