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军火库的北门入口是一条直线廊道,全长约五十米、宽度只能三人行走,因此在逃离的速度上非常缓慢。
而也是这样的长廊下,那带着笑意又近似铁器磨损的沙哑声线,也如扩音器般被放大了无数倍。
来者不善的话让人一瞬明白他们遇上了什么,只是有众多高手在这还能如此狼狈,那么军火库到底有什么?
留守在门口、没进入里头的,心中无不划过这疑惑。
解央看着往廊道里走、毅然赴死的陆彦君,抓住铁片的手一瞬握的死紧。
无力感充盈着心胸,可对于这个朋友他还能做什么?
已被丧尸咬着的陆彦君,等待的只能是丧尸化,因为那只丧尸可不是一般丧尸……
此时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与众人一样、尽快离开这,然后依照陆彦君的嘱托,照顾好其家人。
仓促逃出了入口,泽翼立马扯着空间异能者道,“快将车子放出来!”随即拉开嗓子大吼,“没事的都给我上车!直回基地!”
“啊──”
“哈……别挣扎……”
听着入口内传出的哀号叫喊与笑谑的话语,便是不看也明白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在众人连忙上车时,淮夏在这混乱当口走向解央。
“解央里头……”
淮夏才刚开口,入口便是一阵惨叫与斥喝声响起,随之窜出了无数火舌在短短几息间便漫延了整个场上。
此时入口更是飞出了一个火人、狠狠的摔在地面上。
他身上的异能波动让人感到熟悉,直到他慢慢起身,身上的异能火花也零星般的掉落,淮夏这才看清这人是孟庭。
孟庭早已退去平时的温和模样,满身肃杀之气与那狠意令他这时便是一身狼狈仍不减那身骇人的气势。
一个会玩火的男人怎么可能平和到那里去,那不过是压抑、给人看的伪装,一旦褪去了那层外皮,便会露出底下的狰狞模样。
看到这样子的孟庭,淮夏微微皱起了眉。
她感到了危险。
而这份危险与解央带给她的危险不分上下,但又多了抹侵略性。
孟庭是个隐藏的极深的男人,如非必要、攸关性命,否则不会露出老底,于是这也是他总给人高深莫测,却又平和近人的原因。
他看到了淮夏,想起魁老适才的话,明白魁老可能永远都得留在这、他付出的心血全数落了空,便将矛头转向她。
“淮夏我们快点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是故意硬受了一拳、直直被轰出来,所以非常了解情势,失去了魁老这高手,淮夏自然不能再失去。
“通通不许走!”
惊人的热浪一瞬席卷了场上所有人,在众人大惊失色、无不躲避或用异能驱开那份缠身的火焰。
敞亮的火光中,一道黑影猛地冲了向孟庭,与他靠的过近的淮夏,瞳孔一瞬微缩,连忙就地滚开、孟庭亦也在这时离开本来的站位,便见两人适才所处的位置上站了个火人。
说人也不是,从那猩红的眼、面上带着狂热诡笑,便能在第一眼得知这是只丧尸。
高阶丧尸。
一个火系的高阶丧尸。
难怪它会盯上孟庭!
异能千奇百怪无所不有,除了特殊异能,大部分异能同源不同宗。
万法皆归一,火,不管是那一种都离不开本质,所以只要同系,是人类还是丧尸都有种一较高下的心态,所以对于它这时无视其他人只对付孟庭,场上的人并不意外。
只是在它与孟庭交手前,做了一个动作惹怒了解央。
“呵……这就是你们人类说的高手,简直不堪一击!”它手上提了个烧成焦炭、分辨不出是谁的人,而也在话落后,便将焦尸以极尽残忍的方式,左右手猛地发力,将那尸体生生撕成两截扔到了众人面前。
“废物一样的队长就有废物一样的你们……”嘲讽间,目光落在孟庭上,挑眉着,“哦不!还有个玩火的小子!”
“陪老子玩玩!”
尸体虽焦黑的看不清,但那轮廓依稀间仍是看出是陆彦君,见友人成了这模样,虽知他一定会死,但死了还被虐尸,解央那还绷的住?
一身血性顿时被挑起。
“你该死!”
淮夏看过解央出手,以前以为那就是他的实力,但见那真空似的爆破引的场上气流飞沙乱窜,整个天地为之震动时,这才知晓解央一直保存实力。
解央出手,火系丧尸眉头顿皱,自身体而出的火燄宛若冥火般发出绚烂的青绿,蒸燃的令场上空间为之扭曲。
朝它扑过去的飞沙瞬间被青燄吞噬殆尽,正当它略显得意的大笑间,忽地神色一变,本是瘦弱的身子鼓了起来,令它不得不做出了自残的举动。
那尖锐的足以割断任何金石的指甲,猛地朝自己肚皮一划。
便见那流出来的不是血水肠子之类的脏器,而是无尽的沙粒时,火系丧尸顿时收起了轻视、火力也转向了解央。
“先解决你这暗箭伤人的臭小子!”
孟庭虽被火系丧尸给抛下,但在这时危及时刻又怎不联手将这祸害扼杀在当场?
立马在解央出手对抗时来个夹击,意欲在短时间解决它。
火舌热浪随着三人的硬撼下扫荡了全场,不管能不能忍受,这时无不退开、保持了距离,然而便是如此,那热气仍是焚烤的人面上发红、毛发蜷曲。
“淮夏,我们先离开!”
首先受不了的是纪言,虽然他的实力在昨日那一战后得以晋升,可冰与火本生不兼容,一个他还能抗住,但两个火系异能打的如火如荼、越发狠厉时,就不是他抗的住的了。
“淮夏妳们要离开一同带上我!”一直躲在石头的顾青漫立马跑向两人。
淮夏皱眉的看着她,而也在这时,解央被青燄逼的就地一滚、瞬间将战场拉到了她们面前。
忽地一道怪异的尖锐声响荡彻云霄,身旁的顾青曼莫名的尖叫了声,淮夏转头欲看什么情况时,便被推了一把。
猝不及防下倒在解央身上,与此同时她身上也扑来一物。
她的肩上剧然一痛,犹若钻心般,疼痛瞬间漫延至四肢百骇,身上更是一瞬热胀到了极点,意识渐被剥夺。
恍惚间她感受到自己被搂进了怀抱,对方胸膛因说话而鼓动。
“纪言你……”
意识被深沉的黑暗取代,无数的声音犹若拉远的镜头,在她听不真切下,解央那不可置信的声音亦徘徊于脑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