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感染丧尸病毒、留在观察室的有一千两百四十一人,处决丧尸化的五百六十人,成功抵御住、得以成为能力者的有二十五人,其中进化者十三人、异能者十二人,目前已转移到异能者与军人区。”
“至于普通人,已移至各区域的有……”
偌大的会议室上,起身报告都内情况的军官,于此时尽职的报告着。
只是说着说着,连平时都会应个一两声或提出问题的人都没有时,不免将目光自报告上移向众人。
见他们各个目光一至的盯着壁上荧幕,没一个听他报告,便也歇了说的心思,直接坐下、与众人一样看著录像。
这些录像本该配合他的报告停在普通人区,然而此时丧尸大军临城下,内城一区丧尸还未清理完,如此内忧外患的当刻,谁还有心思听他报告呢?
无不专注的看着此时录像上,邑都城外、英勇奋战的能力者。
当然,会如此引得他们注目的原因,无非是高手对决罢了。
四级丧尸对异能者!
谁胜谁败是其次,重点是过程。
紧紧逼迫、刀刀致命,每一次的出招与躲避,均看得人紧张万分。
这时,该是没人认出录像上的异能者是谁。
可做为一个自幼便被拿来比较的人而言,便是录像中的异能者面容因少年转为成年、有了些许变化,可他仍是一眼便认出,这是首长的孙子。
解央。
那个压了他一辈子的军N代!
便是这人已离开邑都十二年,可以前的作为仍是阴魂不散的缠了他十二年!
整整十二年,好不容易这两年消停了些,他也以为这人该是死在外头、永远不会回来了,却没想到在这紧要关头下回来……回来解决邑都的困境!?
以这么点人力?!
军官觉得不可能做到!也希望解央做不到!
但内心又希望解央能做到!
因为解央若没做到,屏蔽罩一旦破了,被困在都内的他们势必逃不了一死!
他会死!
他不想死!
就在军官心里一阵拉锯战,想、又不想的时候,耳旁忽地大喝了声,吓了他一跳。
“好!”
“好好好!太好了!”
“厉害!着实厉害阿!这看起来没几岁,四级丧尸便这么干掉了!果然英雄出少年啊!”
这声赞扬落下,一会便听到另一人喊,“漂亮!”
“这女的身手可真俊啊!”
“一连串的踢闪砍踹,丧尸根本没能进得了身……古将军,你底下人得好好学习啊!”
被唤为古将军的中年男人瞥了眼出口讽刺的男人,淡定的回着,“不同水平学习什么?也不看看人家是几级进化者。”
出口讽刺的男人不禁愣了下,一旁的同僚立即给他比了个四,提醒着。
“四级!?”他为之惊讶,见古将军面露嘲意,他也有些恼羞成怒了,便道着,“就是给你四级进化者也不见得能练出这等身手!”
军里人材匮乏,确实是教不出这样的身手,现在被这么指了出来,古将军脸色难看。
正当古将军欲发作间,早已听不下他们互揭疮疤的解正登时一声‘够了’,止了他们的扯皮行为。
“古将军。”
“老首长?”
“现在有多少人可以调动?”
“留下驻守与清理普通人区域的人手,大约还有五十能力者与两千军人可动用。”
古将军这话一落,解正的目光随即望向那与古将军扯皮的男人上头。
“徐参谋,你觉得古将军调动这些人,可以解决我们的外患吗?”
徐参谋的职务向来是协助老首长了解组织、执掌分配、替其收集信息、质询与疑议各项目等等,简单来说便是秘书与军师一样的存在。
所以面对老首长此时的问话,他先是问了适才报告普通人区状况的军官,这才思索了起来。
他平时是挺针对古将军的,可一旦与公事有关时,便不会单纯的依个人喜怒来判定事情,而是分析利害关系再来说事,是个非常公私分明的人。
也因这性子,老首长才重用他。
“面对数万丧尸大军,两千兵跟五十能力者……这还用说吗?”徐参谋苦笑,“简直送菜无异。”
虽是这般道着,可下一秒便正了色。
“不过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直接站起身,撤掉那让人紧张的录像换上邑都周边地图,先是在地图加上外头奋战几人所站的位置,这才开始一个个剔除大型武器与新增。
当然旧的那张地图仍保留,而新的这张也放着,两张地图就这么明了的摆在众人眼前,令人更加清楚之间的不同。
“经过他们的努力,丧尸虽然还有一半以上,可在高阶丧尸死了两只的状况下,运用外头的大型武器以及手上的兵,并配合外头几人,想要赢,也不是没有可能。”
“蓄能将要再次满上、达到释放的时刻,而这时我建议屏蔽罩开启时便不要再关上,让外头几人有机会逃到都内,与此同时开启这张地图上的范围武器。”
徐参谋直接说着重点,并在说话间、移动手中激光笔落在各个范围武器上。
这些象征范围武器的图片,几乎占片了整个都外,让人一眼便知,这些年来北区看似没落无作为,可对防御工事却是非常上心。
“这么做,丧尸几乎可以清扫过半以上,而没死的也不会太多,这时我们的人再出去清理,胜算较大些。”
徐参谋的计划无疑是靠谱的,但对外头几人而言,却是不靠谱又极俱风险。
因为都内能连络上外头的,只有解正给予解央的通讯器,所以待解央得到讯息,跟这些人说要撤回邑都时,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这不是赌了,而是牺牲。
赤裸裸的牺牲。
可代价却是拯救整个邑都的人民……
明白这一点,一时间都没人说话,就连一向果断的老首长,也是怔怔的看着地图,未语。
抉择。
又是抉择。
解正痛恨这两字,因为他一生中都在抉择。
每次只要与北区有关的要事,便与家人性命挂上勾!
是牺牲家人还是守住邑都?
身为首长,解正根本无从选择。
于是偌大的解家,枝叶茂盛的解家,便由二十多个男丁到如今的凋零。
解家的男丁,就剩下他与孙子了。
为了北区,为了邑都,难道死了儿子不够现在还得赔上孙子?
最后,将整个解家都赔进去才行?
这就是首长的责任与代价吗?
思及此,解正不由得闭上了那双满是沧桑的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