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只有智慧的丧尸吗?
否则怎懂如此?
一石,二鸟。
既然是这样,那么他们必须通知……
还不待两人找解央,便见解央径自走了过来,开门见山的道着,“我跟淮夏先走,这里不太对劲。”
这个走,指的是去哪,不言而喻。
而听着解央说不太对劲,贯宇应绍几乎是同时心想着,何止不对劲,根本就是!
“老大,依这孩子说的,此时地底聚集了大量丧尸,守军几乎全灭,地上这几只丧尸让人觉得只是……”
只是什么?
未说完的话,解央一瞬明悟。
盈满心底的突兀感也在此时得到了解答。
丰收农场上的干扁丧尸没几只,新鲜、刚丧尸化的却一堆,令人觉得这几只干扁丧尸不过是为了传拨病毒、拖延时间……
却没想到还真如此。
要分辨丧尸,其实很容易。
越是枯瘦干扁,实力约是二阶以下或左右,而到了三阶,骇人的模样会渐渐退去、生长皮肤与肌肉,恢复到生前的外表。
不过在这之前,刚丧尸化的,无不是血肉模糊,这里缺一块、那边少一截的骇人模样。
所以丧尸外表的破烂程度也是实力体现的一种。
他们目前所遇、击毙掉的丧尸,只有两只为枯瘦干扁的,至于其它,则是挡不住丧尸病毒、刚丧尸化的丧尸。
“你怎会知道?”解央问着全身仍止不住颤抖的少年。
少年看着眼前的男人,虽然他未表明自己的身份,可眼前两名男人的态度及这人的气势也令少年一瞬看出这人是他们的队长了。
父母的安危令他没有犹豫的将所知一股脑儿倒出,就连最后那通电话亦是。
少年父母那通电话,才是重点。
透露出的讯息是,这里有只实力不错的丧尸,令人得知,便是地底农场有不错的防御设备,破开只是时间问题。
话落后,少年见眼前几人自顾谈论,并未一时前往救助,心里越发焦急。
因为多待这么一秒,父母便增添一秒的危险……就在他想厚着脸皮求他们赶紧去地底时,便见那领头队长转头、朝那位让他感到惊艳的女人喊。
“来一下淮夏。”
此时场上丧尸几乎死绝,淮夏听到叫唤,瞥头,见解央与应绍贯宇一起,一旁还有个神色略显急切的孩子,便一脚踢开眼前丧尸、随手一挥。
炫目的芒光一晃而过,丧尸脑袋一瞬飞起,顺势放下的黑刃,随着她走向他们时甩动。
黑血褪去,露出黑刃锐气逼人的一面。
淮夏的动作做的就跟平时一样随兴,可落在崇拜不已的少年眼里,简直要眼冒爱心了。
若自己也有这样的身手……
淮夏一来,解央便问,“妳的智能可以连系到地底的守军或控制室吗?”
“你想?”淮夏不解,反问。
“得明白有多少丧尸,以及农地那……”
这话让淮夏有些明白他的打算,便道,“我试试。”
【是否可以连系地底农场的守军?】
【通讯干扰,无法。】
【那操控室呢?】
【通讯干扰,无法。】
淮夏:……。对于这样的制式回答,淮夏也是醉了,便换了个问法。
【地底农场的通道画面呢?】
这话落下约三秒,智能这才慢吞吞的回应。
【画面联结,请等待。】
就一个眨眼的时间,淮夏面前的画面便转成了另一景象。
看着那尤入无人之境、大开杀戒的丧尸,她那面对丧尸也不见得皱起的秀眉、为之拧起。
“淮夏?”窥她这表情,便知是有眉目了,解央不得出声提醒。
【影像投射。】
淮夏一个命令,本只呈现于她眼前的画面,微闪之际,立即以放大之姿、展现在众人面前。
三维图虽是半透明、就连声音也无,可此时众人无不因眼前这一面倒的屠杀而屏息。
心底发凉,愤怒伴随。
对丧尸而言,只要是活的生物,都可以促进它们成长、进阶。
所以它们一味进食不是没有原因。
可高阶丧尸却不是这般。
它们虽一样会进食,但若饱足了,就是玩乐时间。
而这玩乐,花样之多,尤以人类为主。
它们喜欢看人类垂死前的挣扎,喜欢他们为活着而不择手段,喜欢他们抛弃了人类尊严、跪舔它们。
没错,高阶丧尸就是这样的一群变态。
漫长的生命、没有痛绝的感官,活着俨然只有进食,这对高阶丧尸而言太过乏味了。
它们需要用点乐趣来调节身心。
于是与它们拥有一样形体、可却非一样种别的人类,就成了那倒霉鬼。
所以这也是人们憎恨丧尸的缘故。
三维视图画面随着联系渐微而断线跳转,一幕又一幕,不同的场景不一样的人,可每一幕都是让人不忍直视的残忍。
直到一个影像辗转出现便消逝,快得让人抓不住半丁点,却惹得少年激动的扑了过去。
“爸爸──”
不过就是个投射影像罢了,想当然,少年为此狠狠的摔倒地上。
然而他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状况,抹着满是泥巴的脸,哽咽道,“你们要出发了吗?再不,我爸爸他……”
含泪于眶、哽在那的神情,想强求又不敢,令那话里尽是乞求意味,让人闻之动容,淮夏有那么一刻就要冲动的应下。
只是话到了喉咙,却是打住。
解央会处理的。身为队长,他应该碰过太多这事、知道如何处理。
淮夏这般想着,目光也看向解央。
而这时也不是只有淮夏看着解央,贯宇应绍也在等着他的话。
解央并未因众人的视线感到压力。
他淡定的看着。
心里评估。
评估这里还值不值得救。
否则花了时间救人,救没几个、农场还毁了,根本不值当。
他没忘记,丰收农场之后,还有四个农场等着他。
自得计较。
这么说来是凉薄冷血,可却是没有办法。
去一,舍一。
意思便是,去了这个舍弃了另一个。
爷爷当时的话,于此时呈现出来。
残忍的选择。
“令……”解央的话才刚起了个头,便因掌上的紧握而打住。
淮夏突然握住了他的手。小小的、却十分温暖,而交握的力道,彷彿想藉此传递着什么给他。
直视他的罗兰色双眼,如会说话般,淡淡的波泽流转其中,述说着她的想法。
她就这么看着自己,未语,却已让他明白其思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