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浣想想自己那些躺在衣橱内不见天日的衣服,与其放着,不如送人,便在淮夏清洗的当口,走去衣橱那清理出那些保存好、较年轻的款式出来。
做完这动作时,便见浴室门被打开,她的目光也一瞬望了过去,随之愣了下。
她知道这女孩儿长得好,却不知换上了裙装,又是不一样味道。
淮夏穿了件复古基底的小碎花洋装。
这件衣服其实很挑人,却没想淮夏不仅没这困扰,穿起来还多了抹甜美秀气感,而够高的身量更是让底下裙襬因腰间的收腰设计自然散开,令那份甜美增添了份洒脱自在。
被明浣这般瞧着、对方又不说话,淮夏多少紧张。
正当她想开口时,便见对方赞美道,“淮夏,妳穿起这件衣服真好看!”
对于从未尝试过的东西,淮夏是不习惯、甚至别扭的,哪怕她以前并不在乎,可现在得了这评价,不免开心的扬起唇角。
“不,是衣服好看。”
对于她的谦虚,明浣笑笑的走向她,替其整了整衣服,并道着,“人美,穿什么都好看,来,伯母帮妳整理一下头发。”
淮夏并未拒绝,因为在洗脸时多少弄潮、乱了。
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自己那扎起的发尽数放下、自然垂落肩际,对方拿着梳子替她整理着,嘴上说着赞扬的话,淮夏越听越不好意思。
说真,她以前还不懂什么叫不好意思。
在这,却懂了那是什么感觉。
“妳皮肤真好,伯母羡慕的不行呢。”
“伯母的也不错。”淮夏回了句中肯的话,不过显然明浣不这么认为。
“别哄我开心,伯母几岁人了,哪不懂自己的皮肤?”
藉着梳妆台的镜子,淮夏也只能看着她,略略想了会,这才懂了她的意思。
明浣的肤质确实保养的不错,不过年纪摆在那,加上只是普通人,寿命不长、青春自然不在。
说白些便是老化的快。
意识到这一点的淮夏很聪明的不说话了,因为女人便是不在意,也不乐意他人说自己老,所以这话怎么接都不对,不如不说。
她的沉默让明浣高兴。
身份地位到这了,谁什么奉承巴结的话没听过?
像淮夏这般,知了淡笑带过,不盲目的解释胡说,足已显示个人内涵。
于是对淮夏这未来儿媳妇越看越满意,话题也再度转到别的地方上,慢慢的放下淮夏的戒心,好让待会的问话顺利点。
“妳的发质真好,平常有在保养?”
保养?
怎可能呢?
老在外头打打杀杀的,有时甚至一周没洗头欸!
“没保养,太长、嫌碍事时便剪了。”
这回答听的明浣一愣。
随即想想也是。
梳好了头发,明浣便用碎钻小发夹定住发型,再看一眼镜中人,笑道,“真好看。”
被这么直白称赞,淮夏腼腆一笑。
“谢谢伯母,妳手真巧。”
明浣点头示意她站起身,随即让她转了个圈后便满意的点头。
儿子眼光好!
“妳觉得解央如何?”
没头没脑的问话,淮夏完全不懂问的是什么,而且这时还被拉到椅上坐着并添了茶水,显然要长谈,只好回,“冷淡、话少……”
“不过那也不是缺点,至少是沉稳内敛的表现。”
前面两句让明浣觉得儿子真不会追人,可后面的话便让明浣觉得有戏了。
能替其说话,足以显示这人在淮夏心目中还是有感觉的。
幸好!
她还真怕儿子那冷淡的性子人家不喜欢呢,现在完全是放心了!
然而真的是放心吗?
明浣接下来的话,淮夏完全是打脸。
“那妳喜欢解央吗?”
淮夏惊讶的看着眼前人,否认。
“没,我没喜欢。”
怎么会?
“哦……”明浣有些失望淮夏的回答,可又不死心,又道,“为什么不去喜欢?”
淮夏沉默。
其实她根本不是不喜欢解央,而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他,哪怕这问题她早已问过自己、也在明萱那知道什么是喜欢,仍是不懂与纠结。
所以面对明浣的问话,她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且别说,这问的人还是解央的妈呢。
这让她怎么回答?
而她不回答,明浣却是说了。
“以女人的直觉,我感觉妳是喜欢我儿子的。”只是比起淮夏,儿子陷的更深些。
所以这也是明浣烦恼的原因。
别看解央冷冷淡淡、对什么都没兴趣,真要认真起来,绝对是一根筋到底。
这特性在儿子学格斗技时便十分明显了。
说要拜那人为师就拜那人,除那人外,其他不可。
而也在如愿后始终如一,忠诚不二。
淮夏还真不知该说什么,因为她自己都不确定的事,又怎回答对方,只好道,“伯母,这问题我没办法回答妳,可能是我做了什么或说了什么让妳误解,所以……。”
“我跟妳儿子真没什么,希望妳别误会了。”
后面这句说的很是肯定与慎重,本还想多说个一两句的明浣顿时叹了口气。
儿子任重道远欸!
“伯母,我想我该回宴席了,至于这身衣服……”
说这话,明浣感觉到淮夏起了防备了。
“衣服不换送还了,喜欢就留着穿,不喜欢就扔了。”
那些打包欲送淮夏的衣服,看来又得躺回衣橱了。明浣叹息的想着。
两人回到宴厅时,老首长已不在这了,而解央则是被众多队友轮着灌酒。
“解队,这么多年来受你照顾,这杯若不喝下就太不够意思了。”辛唯说着,立马就将敬着的酒水一口喝下,豪气的模样登时引得几个队友贺彩。
用这句话来套他的,不是只有辛唯一人,前面几个都是如此。
解央看他们一个个兴奋、一脸想放倒自己的模样,仰头便将杯中物一饮而尽。
“好!”
“厉害啊解队!”
杯子一放下,解央那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也有些变了。
纯度极高的蒸馏酒一人一杯,一轮下来六杯,便是他酒量还不错,这会也挡不住酒气上升的热意,受不太住的扯开了领口的钮釦。
“就知爷爷走你们一定喝开了,悠着点,等会他们还要回去呢。”一回来就见儿子被轮酒了,明浣这做妈的自然忍不住说话了。
于是这话中意思就让人尴尬了。
“没事,回不去就睡客房。”被灌上这一轮解央可不放过他们了,而也在话落后发现,站在母亲身旁的人居然是……
“淮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