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已是从李元芳得知了陵山藏有古墓的消息。那日,李元芳带人去往陵山,待他们进去山中的确发现一处墓地。
“真没有想到,在定远县的后山之上,竟是埋藏着一处陵墓。”
狄仁杰得知那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便是震惊。
“所以东瀛人才是到处散播瘟疫,造成周围县区的恐慌,而后他们趁乱盗取古墓宝藏,当真是好手段啊。”
而如今,墓地已是被人用火药强行摧毁,也因如此,墓葬半数已经崩塌,而未崩塌的墓室,里面的金银珠宝等珍贵文物早已是被洗劫一空。
李元芳在现场,未能找到其他证据,除却凌乱的脚步,以及崩坏的现场,甚至于敌人的头发都没有发现。
东瀛人早已撤离,而鬼面人已是派人将古墓的中的金银珠宝运走。身为最大的受益者,鬼面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罪名推给了东瀛人。
狄仁杰也是凝重起来,道:“从元芳那里得知,开棺盗墓之人,乃东瀛人所为。”
“东瀛人包藏祸心,觊觎大唐天下也不是三两天的时间,如今更是胆大包天,盗撅古墓,当真是欺我大唐无人吗?”
狄仁杰说话时,心中的窝火随之升起,越说越气,与生俱来的仇恨,使他每次提及东瀛人都格外恼火。
李牧尘试图安抚他的情绪,道:“不要生气,消消火,慢点说。”
一向给人温润儒雅的狄仁杰,如他现在的模样,急赤白脸的火爆脾性,实在难以与之前的他可联系一起。
“东瀛人固然可恶,他们也是该死,可如今当务之急,不是宣泄自己的愤怒,而是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你的帮忙。”
“什么忙?”
狄仁杰很是痛快的答应了,且不说李牧尘的王爷身份,身为知己朋友,帮助朋友也是义不容辞的事情。
“东瀛国孤悬东海之遥,却如今大批东瀛人马诡异的闯入大唐境域,朝廷那边更是毫无若所知,因此我怀疑……”
不及他说完话,狄仁杰已是猜到他心中迷惑,故而说道:“你怀疑东瀛人暗中勾结朝廷官员,故意隐瞒了他们的踪迹。”
“不错,正是此意。”
李牧尘凝重的点头,狄仁杰道出了他心中想法。
两国之间,海岸边境有着严密的兵卫防线,需要越境穿行除却偷渡一种方式,另一种方式则是持通关文牒,从关口进去。
眼下来看,第二种方法显然行不通。
至于偷渡之法,一人偷入唐境尚且容易,可若是大量人马偷入大唐境内,根本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除非有人暗中帮忙,二者里应外合。
二人此彼此目光对视,知晓各自心中的想法,根本无需过多的言语赘述和解释。
狄仁杰说道:“海沪之地,靠近东海,常年受还在倭寇侵扰,而朝廷多次派兵清扫,结果都是无功而返。”
李牧尘也说道:“不仅如此,每次唐兵赶到之时,东瀛倭寇总是能够料定先知,提前知道唐兵的围剿消息,这本就是一件非常诡异的事情。”
东瀛人没有三头六臂,更是没有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的本事。
想要做到料事如神,巧妙的躲避唐兵的追捕,必然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我敢肯定,海沪州的官员与东瀛倭寇必然有着某种见不得人的联系。”李牧尘说道。
“所以呢?!”
“若是贪官污吏尚可原谅,但卖国求荣者绝对不能放过,我身为父皇亲派的钦差,代天巡狩,必定要扫除那些畜生。”
前世,李牧尘就是非常痛恨那些卖国求荣的垃圾,国之大者,即是不为民,也是决不能够出卖国家来换取荣华富贵。
这种人,灭九族甚至于十族都难抵挡他的罪累,要将他们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被后世唾弃和谩骂,如此方能洗脱他前世的罪恶。
狄仁杰说道:“卖国者,不可原谅;贪赃枉法者,亦不可原谅;此二者之人,必见之诛之。”
他的为人,李牧尘最是了解,眼里容不得沙子,无论是何人?凡是触及王方,落至他手中的人,纵然被抓之人是天王老子,狄仁杰也绝不会退让止步。
狄仁杰心中所秉持的铭言则是“不以规矩,不能成方圆”。
“你这人……”
李牧尘无奈摇头,如此这般,当真是前世包拯,丝毫不讲情理可言,或许那便是他最为珍贵的地方。
对此,狄仁杰根本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他义正言辞地说:“古曰‘遵先王之法而过者,未之有也。圣人既竭目力焉,继之以规矩准绳,以为方圆平直,不可胜用也’。”
“得得得,人各有不同,或许这便是你的优点。”李牧尘说道,二人是朋友,是知己,性格却是迥然。
此事就此翻过,眼下之事,乃是商榷东瀛侵入大唐一事,可不是讨论为人性格的时候。
“哦对了,我这儿恰有一件东西,不知你可否认识上面的文字?”狄仁杰问道,顺势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到李牧尘手中。
李牧尘心觉奇怪,竟是还有他狄仁杰不认识的。李牧尘忽略了一位问题,如今的狄仁杰尚是年少轻狂,自然没有那般丰富的阅历以及博文广知的博远文化。
接过他的信,李牧尘旋即打开,仅是随是撇了一眼,他的脸色顿时寒了下来。
看不懂纸上的奇怪文字,自然不解李牧尘为何露出这般神色,他心中着实好奇,故而问道:“牧尘兄,信上怎么说?”
那乱七八糟的文字,与之炎夏文字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却也区别炎夏文字。
李牧尘仔细的看过信件之后,将其放在一侧,从他的面容上,狄仁杰知道,应是不妙,可能会很糟糕。
“这封信从哪里得来的?”李牧尘问道。
“这封信是从赵之敬那里得来。”
“什么?如此隐秘的信怎会被你轻易搜查得到?”李牧尘又是问道。
“你可还记得你曾让我采取‘死缠烂打’的战术?”
“怎会不记得?可这信与此有何关系?”
“记得那天,赵之敬实在承受不住我那狗皮膏药的无赖法子,而他似有急事,着急出门的时候,那封信从他身上掉了出来,正是被我捡到。”狄仁杰说道,“因是不识信中文字,没往心里去,故而忘记了。”
“原来如此!”
“牧尘兄,信中到底说了些什么?”狄仁杰问道。
李牧尘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非问了一个问题,道:“你可知信中所载的文字是什么吗?”
“似是汉字又非汉字,却是不曾见过。”
李牧尘中指轻轻敲扣在桌面之上,说道:“信中文字而非其他,乃是东瀛人使用的文字,东瀛字师承汉字,故而有着汉字的影子。”
“原来是这样,那内容呢?”
提及信中所载内容,李牧尘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道:“信中所详述之事,乃是赵之敬勾结东瀛人的证据。”、
尽管狄仁杰已是有着这种准备,但他还是忍不住回觉得惊讶,往往悲观的结果却总是能够实现。
“赵之敬勾结东瀛人,企图分赃陵山古王墓葬内的财宝,而信中则是详述了他们的计划。”李牧尘说道。
“原来是这样,难怪当初赵之敬多次寻找信件却是无果,他那是做贼心虚,害怕被人知晓信中内容。”
当初,赵之敬信件丢失,还曾是问过狄仁杰有没有看到,这种事情狄仁杰当然不会承认,对于他这种贪官污吏,恨不能将其绳之以法。
李牧尘怒拍桌面,道:“那赵之敬甚是可恶,不仅吞没朝廷赈灾银两,如今更是勾结东瀛倭人,企图联手盗取陵山古墓宝藏,就算将其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赎他的罪过。”
“贪污赈灾款本以是死罪,而如今勾结外贼,于大唐境内为祸为乱,则是罪上加罪,‘百死莫赎’或许对他最好的形容。”狄仁杰说道。
在此,落座桌前,奚落赵之敬的罪过只会使得自己愈发生气,其罄竹难书的罪行,无需仔细盘来,足够他死上百会,而如今他的罪恶已得明了,接下来便是清算总账的时候。
之前按兵不动,李牧尘心中有所顾忌,害怕牵扯到更多的人。
然则,唐王垂暮之年,再生事端,恐四方群起,场面很难控制。可是他错了,大错特错,赵之敬勾结东瀛,如此现象绝非各类,朝廷之上,定是有着不少人与东瀛人有着某些见不得人的暗中交易。
今此想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东瀛人外攻内瓦解,乃是想要崩解大唐的天下,再是静儿不动,对那些存在歹心的朝臣们敲山震虎,大唐可就真的危险了。
“接下来该怎么做?”
“敲山震虎,杀鸡儆猴!”
李牧尘说出这种话,自然是要对赵之敬开刀示威,通过处决赵之敬震慑那些勾结外贼的臣子,使得他们收敛锋芒,至少在新皇登基之前不会再生事端。
“仁杰兄与赵之敬也算的‘老朋友’,可知他最怕什么?”
狄仁杰冷笑着说道:“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