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是他？”

莫敢当甚是惊讶，他与袁天罡算的相熟，对于他的为人也是了解一二，听府中丫头说，今早上，袁天罡的确来到府上，不过后来便是离开了。

而莫敢当也是没有将莫千雪失踪的事情与之联系一起，他首要排除之人便是他。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叔所了解的袁天罡，可没有表面那么简单。”

李牧尘当然知道他与袁天罡相熟，不会相信袁天罡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如此极善于伪装之人，又岂会被人随意猜到心中想法。

他所呈现的一切，皆不过是他伪装下的虚伪表象罢了。

正因李牧尘和袁天罡来自同一个时空，才会更加深切的了解对方心中所想。一个是被时光扭曲至心里变态的人，另一个被生活压迫却勇敢活着的人。

“不可能！袁天罡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也希望不是他。”

李牧尘说道，莫千雪落入他的手中，可是比之任何人都要危险，他多么希望不是袁天罡那个变态所为。

“动机为何？”

莫敢当自认他与袁天罡素来没有瓜葛，更无利益上的冲突，他没有绑架莫千雪理由。

“不知道！”

李牧尘摇头道，他若知道袁天罡的动机是什么，又岂会不提前防备？任由其发展下去，是他傻？还是自己傻？

“但我敢肯定，雪儿的失踪与他脱不了干系？”

“你如此笃定，且如何让我相信如你所言不虚非假？”

“很简单，王叔随我一起前往天师府，对簿公堂，看他袁天罡如何作答？”李牧尘说道。

莫敢当突然哈哈大笑，不知说他如何是好？

“王叔笑什么？”李牧尘可是丝毫高兴不起来，雪儿落入袁天罡手中，谁知那变态会对她做出什么样的龌龊举动？

“亏你想得出来，跑到天师府与人家对峙询问，若换做是你，你会承认吗？”

有愧者，岂会自行承认？袁天罡不傻，反而相当精明，即便是他干的，怒气冲冲地去往天师府，难不成还想要搜查其府不成？

“关心则乱，本王知你心意，姑且不论袁天罡是否真的绑架雪儿，如今的他，于朝堂之上只手遮天，若论宠臣排行，他袁天罡当之无愧霸居首位。”

“唐王每日服用的丹药，皆出自他之手，皇上垂暮之年，日渐憔悴，更是无心朝政，引得朝中老臣们怨声载道，有人站出来斥责道臣破乱朝纲，可最后呢？暴毙家中，你不觉得这一桩桩事情太过诡异，太过巧合？”

莫敢当的一番陈词激昂的论述，与那五大三粗的模样格外不入，极不相称，坊间传言，说他是个不懂政事的大老爷们，如今看来，却非如此！

被他如此言论震慑到，李牧尘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当真有大智慧之人，正是站在他的面前。

与袁天罡相熟，却能做到隐忍不发，难怪他是大大统领，真正有大格局之人。

“你这是作甚？”

“此为侄儿的钦佩，王叔担得起如此礼拜。”李牧尘说这话，而后又说道：“话虽如此，但我还是要去天师府，无论结果如何！”

“你这小子怎么就是听不明白呢？本王方才所说，你怎么就听不出弦外之音呢？”

“我如何听不成王叔话中之音，那些试图反抗忤逆袁天罡之人，皆被他所除掉，无论官职大小，从未有活口留下，那又如何？！雪儿是我未来的妻子，粉身碎骨我都不怕，何惧他一个半路出家的老道士？！”

莫敢当不惧生死，否则，他又怎会在沙场之上冲锋最前，面对敌寇数十万大军，凛然不惧，身中十几刀也要拼命多斩杀一个敌人？

他沉默了，李牧尘的言论，彻底将他看透了本质，不惧生死，不畏强权，即便成为了乞丐，也依旧如此，王爷也好，乞丐也罢，李牧尘对于莫千雪的心始终不变！

“我差人护送你去！”

莫敢当没有跟上来，他并非不想去，而是有着更多的考量，受他人之托，正在查一件隐秘案件，案件已明朗，可是不能打草惊蛇。

李牧尘说道：“谢了，不需要！”，他没有生气，而是真的不需要有人保护，李牧尘已不再是王爷，何谈保护之说？袁天罡若杀自己，何苦等到今天？

相反的，袁天罡非但不让自己死，他还要看着自己痛苦的活着，看着他是如何荣登大宝，踏上那九五至尊的宝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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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千雪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她浑身酥软，睁开迷离的眸子，整个屋子被黑布遮住，四周被蜡烛的光芒照亮，身处房间之中，分不清白昼和黑夜。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有人进来，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莫千雪瞬间警惕起来，奈何身体酥软无力，连行动的基本能力也是没有。

袁天罡走进来，却是故意带着面具，他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莫千雪，此时，莫千雪将眼睛闭起来。

他背着手，说道：“既然醒来，那便睁开眼睛，没什么好掩饰的。”

袁天罡故意将声音改变，与之前做比，声音更加低沉浑厚。

自知被其识破，莫千雪睁开眼睛，她那漂亮有神的眸子依旧好看的很，只不过此刻略显疲累而已。

“长安城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生着漂亮的皮囊，很快便会沦为他人床上发泄的母狗，真期待那一刻的到来。”

莫千雪说道：“堂堂国师，却是说出这般肮脏龌龊的话语来，当真令人心寒啊，对吗？！”

“你竟然知道是我？”

袁天罡所发明的药物，使之被下药者，在短时间内失去记忆，换句话说，莫千雪已是记不得他曾经去过汝阳王府的事情。

被她所识破，袁天罡亦不在隐瞒，将面具缓缓地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一旁，问道：“你是如何猜到我的身份？”

他心中好奇，一个短暂性没有记忆之人，无论如何也是猜不到自己头上，可事实并非如此，莫千雪猜到了，而且笃定坚信。

“一个可以掩饰他的面容，却掩饰不了他身上独有的气味，你身为当朝国师，肩负为陛下炼制丹药之重任，与硫磺、硝石为伴，身上难免会残留此类气味，试问偌大的长安城，还有其他人吗？”

袁天罡大笑：“都说胸大的女人皆无脑，看来这话有些偏颇，有些胸大的女人也是长脑子的。”

“这些都是我夫君教我的。”莫千雪说道。

李牧尘？提及他的名字，袁天罡忽地一凝，他的心情有着轻微的变化，不知为何，每当有人说起他，会不由自主地不爽，他说道：“果然是他，我便知道。”

一个人怎会突然变得聪明？除非幕后有高兴提点，莫千雪不是聪明人，只是生得漂亮，且武功强于其他人，若非李牧尘，也是想不出任何可能。

“李牧尘教会你辨别识人，难道没有告诉你，我为何要将你擒来？”袁天罡突然咧嘴冷笑。

莫千雪却是不知，在李牧尘离开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他的话万不能相信，无论他说什么，可她还是忘记了，上了他的当。

她的双眸中充斥着怒火，灵动的眸子水灵灵的，依旧遮掩不住她的愤怒，莫千雪不发一言，她不知道，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袁天罡实在忍不住，看着那张精致美艳的脸蛋，惋叹世间怎会有如此美丽女子，道：“多么漂亮的脸蛋，长安想要得到你的人可是多得很，你猜那无数人中，最后谁能报的美人归？真让人期待，哈哈！！”

他的言语轻挑，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一副老态好色的眼神，实在令人作呕，用‘垂涎欲滴’形容他此刻模样实不为过。

“拿开你那双肮脏龌龊的手！！！”莫千雪厉声呵斥。

袁天罡想要过一把手瘾，被其大声呵斥，见之怒状，便是没了兴致，生气的女人，最是令人厌烦。

在莫千雪目光所及的地方，有一个精致的木盒，袁天罡走过去，从木盒中取来蓝色的瓶子。

那瓶子很小，取来之后，他拿至莫千雪可以看到的地方。

为了展示他的成果，尤在她的眼前晃悠，袁天罡笑着说：“知道此物为何？”

打开瓶子，有一种淡淡地清香从瓶子中飘荡出来，那种味道很是独特，香气迎面扑来，侵入心脾，可就是这般温柔的香气侵入人体，有一种炙热的躁动敢涌上心头。

仅是花香便已如此，真不敢相信，本物效果又会是何其可怕？

袁天罡将蓝色的小瓶子轻轻转动，另一侧写着此物之名。

莫千雪视力极好，定眼一瞧，便是看到这三个字，蓝色瓶子上写着：

“情丝绕”

而当初武珝于晋王府中，便是中了此毒，毒发后，‘情丝绕’可使人体浴火难耐，有如火烧，迫切的需要与人媾和交欢，说的难听些，所谓‘情丝绕’便是世人所言的“媚药”。

袁天罡将情丝绕融于酒水中，更是增加了它的药效。

“来来来，我喂你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