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贱人——”
刘奉仪还没走出屋子, 身后一道暴怒的声音响起,同,紧接着‘啪’的一下, 一套青花瓷茶盏扔了出来。
碎了两半。
刘奉仪朝前走的脚步不停,依旧坚不移的继续往前走去, 身后, 那疯狂的声音还在继续, 她面却是平淡的,像是半点都没听见。
“主子,您说这不会出事吧?”
身侧,贴身宫女扶着她的手, 面带着几分慌张。她还记得那次自己被周承徽掌嘴, 玉昭训还帮了自己, 说白的她心中是感谢的。
可着自家小主那垂着眼睛一片平淡的模样。
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却到底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刘奉仪仰起头,正巧对着前方玉昭训的屋子。那个人家世、地位、学识都不如自己。
凭借的不是一张脸,轻易地拿到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东西。
伺候殿下, 她凭么够伺候殿下?
起初,殿下是带她入府的, 玉昭训不是个幌子, 么候替代品也可以超越正主了?
刘奉仪咬着牙, 将颤抖的指尖藏入袖中。
她没错, 纵然她办法不对, 行为不光彩, 可她依旧没错,从始至终她要的不是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罢了。
咬着牙,刘奉仪那张清冷的脸带着几分偏执, 隐约有几分吓人的疯狂。
最后闭眼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走吧。”她扭头,不去身后玉昭训的屋子,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木已舟,总之她不后悔。
***
“那个浪.荡的贱人。”
屋子里,刘奉仪都走了许久了,周承徽还依旧在那发着火。屋子里面砸的东西都砸的差不多了,奴才们跪在地瑟瑟发抖谁也不敢去劝。
主子这副模样,实在是让人惧怕。
一屋子的奇珍异宝,满室荣华被砸的个粉碎,周承徽转了转眼珠子,着地宛若狂风暴雨后的地面,心中却是半点都兴不起来。
颤抖着的手指伸出去,她举起最后一个完整的花瓶,手才刚举起来却是没了力气。
手腕晃了晃,花瓶迎面砸到了地,清脆的响声熟悉的传出来,周承徽却是没半点兴,咬着后牙槽她这才发现,自己半边身子都在颤抖着。
她恨!
那晚的事,她分明的清楚,后来瞧见了殿下,却是又觉得只不是自己做的一场梦。
这样的荒唐,她之前想都没有想。
下意识的却是在否认,殿下断然不会是这副模样。可事实呢?想到刚刚刘奉仪说的话,周承徽的牙齿哆嗦着,下压槽克制不住的颤抖。
“贱人,我要你死!”
周承徽死死地掐着掌心,竟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吓得一屋子的宫女赶紧前跪在地抱住她的腿:“主……主子,可万万不可啊。”
“滚开。”周承徽发起脾气来,二话不说一脚踹了去。
宫女差一点滚到那满地的碎瓷片中,却依旧还是抱着她的腿:“殿下,殿下此正宠爱玉昭训,主子这要是去了然会惹了殿下生气。”
“主子您可还要生辰呢。”
一句话,说的周承徽到底还是回了头,她咬着牙:“你的意是,殿下重那个贱人大于重我?”
“她算是个么东西,才伺候了殿下几天?”
周承徽一想这里,气的几乎是恨不得将那贱人的皮剥下来。朗朗乾坤,月色之下,竹林之中。
那可是在外面!
压在石桌的人,分明是她所熟悉的脸,可她却是觉得那又不是殿下,她未见殿下那副模样,那么的疯狂,那么的激烈。
手指攥紧桌面,周承微的指尖都褪了一片惨白。
“一是她的狐媚子手段,勾引的殿下。”周承微双手发颤,不停地点着头:“一是这样。”
可那半边身子却是不停的再颤抖着。
“宫中容不下那样狐媚惑主之人。”
她一要想法子解决了玉昭训那个贱人才是,免得她在宫中出么狐媚的手段专门来勾搭殿下。
周承徽低着头,一双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恨意。
****
这几日府中倒是风平浪静,玉笙虽然想一直躲,但到了要去太子府娘娘请安的日子,想躲也躲不了。
距离次殿下来,已经五六日了,玉笙让人请了例假,殿下估计是朝中太忙,倒也没来。
只不,有一次派人送了一碟糕点来。
那糕点之前玉笙没用,她不是爱吃甜食,可那糕点却是难得的可口。
雪白的一块四四方方的,里面流淌着奶味揉的馅料,外面的皮子还带着一股绿茶香。
玉笙这个不爱吃糕点的,都接连吃了好几块,派来的小太监格外的低调,也不知是不是太子授意,倒是没人知晓。
“今日主子去,然是有不的目光都在主子您身。”
素嬷嬷站在身后,玉笙着镜子里的自己,如今她地位升了一,是昭训。旁的不说,穿衣打扮来说,便是不那么素净了。
今日是去太子妃娘娘请安的日子,一大早的玉笙便在准备了。
天气逐渐变暖,春装里面的夹袄都去了,来想去便挑了一件碧色的裙子,她身段虽是妖娆,但配那张脸。
便特别适合穿这清丽的出水芙蓉的颜色。
“主子这样打扮,清丽不妖娆,倒是极为合适。”素嬷嬷眼中带着赞赏赐,玉笙将头的八宝金步摇拿下来,换了根白玉簪。
虽简单素净,但簪子却是羊脂白玉雕刻的,浑身下皆不是凡品,不张扬却也不失脸面。
对着镜子左右瞧了瞧,拿帕子压了压唇角的胭脂,瞧见没那么艳后才舒了一口气。
“三七呢?”
往门口张望了一眼,三七这个辰还没回来。
“说是去小主您拿早膳去了。”冬春寻了个帕子送去,“许是今日御膳房没忙来,三七姑娘去晚了。”
玉笙眉心皱了皱,觉得有不对劲。
素嬷嬷却走前,道:“主子拿吃两块糕点垫垫胃,太子妃那可晚不得。”如今阖府下的目光都在长信宫中,她若是去的晚了未免不会被人说是恃宠生娇。
越是这个候,越是出不得错的候。
玉笙点了点头,压下那抹不对劲:“那嬷嬷今日陪我去。”候的确不早了,玉笙扶着嬷嬷的手出门,这才知道刘奉仪早出门去了太子妃那儿。
她脚步放快了几分,没忘记吩咐:“派个人去御膳房瞧瞧。”三七平日里都是这个候去拿早膳,今日却是这个点都没回来。
她说不出来的有担忧。
“主子放心,已经让小太监去了。”玉笙这才放下心来,脚步加快得往太子妃那儿走去。
玉笙来的不早,却也不晚。
太子妃娘娘已经来了,瞧见玉笙进来眉眼扬了扬:“玉昭训倒是随都本宫一个惊喜。”众人随着太子妃娘娘的眼睛去。
玉昭训不卑不亢的站在正殿中央,一袭碧色的裙子惊艳的让人挪不开眼睛。
不是短短几个月,刚入府的候玉昭训那艳俗的模样,如今与这一对比亭亭玉立犹如水中的碗莲,好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生的这样貌美做么?
不人压下心中的酸水,这副模样难怪勾的殿下大半夜的还在叫水。
赤.裸的目光都打在她身转悠,玉笙却是面带着笑意直接走去,有东西你越是躲避,她们便越是分。
迎难而,反倒是越发让人不敢小觑。
玉笙面带着笑意坐下来,位置依旧是在汪昭训的下首。她捧起茶盏刚喝了一口,身侧,汪昭训却是莫名其妙的开始与她搭话起来。
这个汪昭训与周承徽关系一直好,玉笙也在长信宫中见她几次,放在之前汪昭训哪怕是瞧见她都不乐意与她搭话的。
如今倒是与她接话第二回了。
玉笙一边听的心不在焉,一边敷衍的点头,汪昭训也不在意,自顾自的说了不。
前方,太子妃却是再说周承徽生辰的事:“后宫虽主张节俭,但到底是周承徽的生辰,在允许的情下,生辰那日到底还是要大办的。”
“毕竟是生辰一年才一次,周承徽又要晋升良媛,可谓是喜加喜,更加不马虎了。”
玉笙坐在椅子。却觉得有奇怪,太子妃娘娘倒是从未吃醋?她入东宫那么长间,好像也没听错殿下留宿在太子妃宫中。
她一脸疑惑,捧起茶盏喝了一口,抬头的候却是撞见身侧汪昭训来的眼神。
那目光……怎么说呢,直接将玉笙在了原地。
“汪姐姐怎么这样我?”她拧着眉心问了一句,汪昭训却是直接凑前,对着她的耳边轻声儿道:“ 妹妹可不要太伤心。”
茶盏搁在桌面,玉笙抬起头。
“还请汪姐姐说清楚一。”
她刚放下手中的茶盏,门口守门的小太监却是跑了进来。
“主子,长信宫中传来消息,说是今日周承徽有事,便不来请安了。”玉笙的脸从汪昭训那似笑非笑的脸瞬间挪开。
她眼睛向地面。
前方,太子妃捧着手中的茶盏,撇了撇面的浮沫:“怎么回事?”
“周承徽派人来说镯子丢了,如今正满长信宫寻……寻小偷呢。”那小太监说道这里,声音顿了顿,随后继续道:“说是玉昭训身侧的那个贴身宫女偷的,人赃并获。”
“周承徽私自动刑打的那宫女没了半条命,如今正压着那宫女要送去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