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段慕衍又不能离开人。

她算了算时间，他们到m国来已经有了一个半月的时间，这种疗效是在大脑中，从外面看不出确切的效果来，顾盼每次问医生的时候他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顾盼自己也清楚，大脑是人体最神秘的地方，如果真的那么轻易的就能够检查出来也就不是人体的大脑了。

她没想给医生压力，自己琢磨着怎么样才能让是时间平衡一点。

她现在不能二选一，因为段慕衍和小包子都是她割舍不下的人。

但是她实在担心小包子，因此这几天变得有点焦躁，她想过，是否要把小包子带到m国来，但是仔细想想，一路上的变数太多了，不如让小包子安静的待在顾家更好，至少在那里是能够保证安全的。

“你有几天没有睡好觉了，说罢，在担心什么？”段慕衍终于看不下去了，在顾盼又一次心不在焉的时候问出了心中所想。

顾盼一怔愣，没想到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就连段慕衍也看的清清楚楚。

她咬着筷子摇了摇头：“还是柳如烟的事情，我担心小包子，只要孩子不在我身边我总是放心不下，而且唐语然现在已经没有了牵绊，我担心她会不管不顾，这样的人你知道的，她们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段慕衍倒是神色如常的给顾盼夹了一点菜，她吃的心不在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吃白饭，这几天也是什么都没吃，只是简单的吃了一点饭就没吃了。

原本在这里养出来的圆润下巴又变得尖尖的。

“既然你这么担心那就暂时先回去一段时间。”段慕衍提议。

顾盼瞪了段慕衍一眼：“你知道我放心不下。”没有顾盼亲自看着段慕衍，她担心不管换了谁来都管不了段慕衍。

段慕衍失笑：“你这也放不下那也放不下，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小包子现在是安全的，在顾家我至少不用担心他的安慰，我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焦虑的情绪而已。”顾盼摇了摇头，低下头把自己碗里的菜放在嘴里，只是吃起来跟嚼蜡差不多，现在这种情况下，吃饭也变成了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因为并不能解决她的烦恼。

段慕衍看了眼神色忧愁的顾盼，她也生病了，因为自己，因为唐语然，更是因为小包子，而且是心理上的疾病，即便小包子身边有再多的人也没用，她如果一天没有亲自看见小包子的话一天就不会放心下来。

“既然你这么担心，有没有想过从唐语然那边开始着手解决？”段慕衍忽然说。

顾盼猛地抬起头来：“我之前就想过，但是没想多久就被我否认了，我跟唐语然根本没有和解的可能，我们之间只有仇恨。”

原本她们就不可能和谐相处，她和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但是视对方如同仇人，后来又因为段慕衍，两人之间的仇恨更是加深，再加上一些其他七七八八的事情，她们之阿金早就无法化

解了，让她主动去跟唐语然示好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而现在柳如烟的死也终于成为了压垮唐语然的最后一根稻草，恐怕现在顾盼不管说什么她都听不见去。

“你是不是忘了，唐家不止唐语然一个人，让柳如烟变成这样的人是谁？是唐家老爷子，还有唐欣荣，只要唐家还愿意接纳唐语然，就算是为了现在的生活唐语然也不会再动那些心思。”段慕衍淡淡的说，他看人十分准确，曾经跟唐语然在一起更是了解唐语然这个人的性格。

她现在变成这样多半是被多方压力而打击，所以才想要豁出去，但是这个人只要给她一根稻草，她也能够狠狠的抓住。

“唐欣荣确实是一个好办法，但是……”顾盼还是有点犹豫，如果唐欣荣这条路真的能走的话确实不错，毕竟现在能够管得住唐语然的就只有唐欣荣了。

但是唐欣荣跟顾盼向来都不熟悉，而顾盼对于唐欣荣的性格也是有所了解，在大事上总是少了点狠厉和决断，很容易会出错，在小事上也是有点犹豫不决，顾盼觉得要是单纯靠着唐欣荣的话说不定效果不会太好。

至于唐老爷子倒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唐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是一个狠角色，更何况他早就想要收拾这个有异心的孙女了，用唐老爷子来掣肘唐语然绝对是一个好办法。

然而唐老爷子这个办法却并不绝对，唐语然不是傻子，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上钩？

所以还是要看唐欣荣。

“不管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试都还没试过你怎么就知道不行呢？”段慕衍说，眼神幽暗，顾盼现在是因为小包子着急了，但是段慕衍这个旁观者来看的话唐语然总还是有点脑子的，她就算真的是想要动手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

原因很简单，唐语然说到底只是一个自私的人，柳如烟是她的母亲不假，她们之间的母女亲情是真的也不假，但是感情能够维持多久的时间？

唐语然心中始终是自私的，只要现在唐家不垮，唐欣荣一日还能够庇护着唐语然，她就绝对不会放下现在的生活去做出什么豁出去的事情来，这就是唐语然这个人最大的弱点。

而唐欣荣才是其中的关键。

想要做点什么首先是金钱，其次才是人脉，想想如果唐语然没了唐家大小姐这个身份还是使唤谁？更别说现在b市大部分势力都在薛明宇手下，密不透风，就算是唐语然真的想做点什么她也没这个能力。

到时候唐语然还能怎么做？

鱼死网破？不会，她本来就是惜命的人，不过是一个柳如烟而已，完全没能让她做出孤注一掷的事情。

反倒是真的有一天，她一无所有再也无人庇护她的时候她反而才会想着是不是要孤注一掷。

所以现在唐欣荣的话唐语然就算不会全听进去但是多半也会放在心上几分，只要她一日还想要权力金钱的时候。

段慕衍把这些分析给顾盼听，顾

盼有点懊恼，这几天她光顾着着急了，居然连这么浅显的事情也不知道，还要段慕衍来提醒，她真的是脑子糊涂了。

“你也是关心则乱，想不到很正常，我只是比你多了几分理智而已。”

段慕衍不是不担心，只是担心之余更担心顾盼的精神状况。

“唐欣荣对你有愧疚感，不管你现在说什么他都会答应，如果他在这件事上还犹豫的话你就直接说这件事事关小包子的安全，到时候唐欣荣即便对唐语然有再多的愧疚也是能够狠下心来的，更何况这位唐总我接触过几次，他在有些事情上虽然有点糊涂，但是在这种事情上绝对不是什么拎不清的，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在段慕衍看来，唐欣荣实在是一个十分复杂的人，他有能力，毕竟是被唐老爷子培养出来的，但是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他不适合在商场上周旋，但是因为唐老爷子却不得不身处这样的环境中，这样想想，真的让人很难理解唐老爷子到底是怎么养出这样的儿子来的。

也因此，唐欣荣在某些方面其实是有点清高孤傲的，对于商场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是完全不感冒的。

顾盼犹豫着打电话，段慕衍喝了杯茶：“打吧，现在唐欣荣应该已经起来了。”

他既然这么说了就一定是有自信相信唐欣荣一定会答应。

顾盼虽然很少主动给唐欣荣打电话，但是手机里一直都存着唐欣荣的号码，就连顾盼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有时候她对唐欣荣实在是失望，但是有时候是又会期望，只是每次都是带着失望回来。

她看了眼手机，希望这次真的如同段慕衍说的一样，他能够拎得清。

果然唐欣荣接到电话的时候十分惊讶，还带着一点兴奋，他很少能够主动接到顾盼的电话，每次接到顾盼的电话总是痛苦又开心，开心的是顾盼居然会主动打电话给她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一件事，痛苦的是每次见面对他来说就是一次折磨，因为顾盼总是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所以这次接电话的时候他也是小心翼翼的。

“柳如烟的事情你知道了吧。”顾盼听着他的声音心里生出一点烦躁的想法来，但是依然压抑着内心的恼怒，按捺着脾气说道。

唐欣荣想到顾盼打电话来是有重要的事情，倒是没想到顾盼会关心这件事情。

“知道。”

“那你知道现在唐语然可能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来吗？”顾盼听到他这么平静的声音就觉得烦躁无比。

“怎么会？”唐欣荣震惊，“这跟语然有什么关系？”

“因为柳如烟是在我们手中失踪的，唐语然很有可能会伤害小包子来威胁我。”顾盼冷静的解释。

“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语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来？”唐欣荣急急的说。

“你自己的女儿是什么德行难道你不清楚吗？”顾盼讽刺的说，那边一下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