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怎么了？”他也听说前几天小师妹来找段慕衍的事情，“二哥，不管大师兄他们做了什么，但是小师妹是无辜的，我知道我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是我还是想求情，二哥你能不能放过小师妹啊。”

段慕衍嗤笑了一声：“你还真是担心，你这么担心你的小师妹就不怕你家的吃醋吗？”

严景咧嘴一笑，知道段慕衍是开玩笑的：“我对小师妹那是纯的不能在纯的兄妹之情了。”

“可惜啊，你把她当成妹妹，你怎么知道她也把你当成哥哥呢？”段慕衍的声音里多了一些冷意，转动着椅子背对严景。

严景的笑容一僵：“不管我在她心里是怎么样的，我都永远把她当成我的妹妹，我这条命是师傅救的，但是当初是小师妹挑中了我，要是没有小师妹我可能早就已经死了，所以我不悔，而且我也相信小师妹，她天性善良，危害你的事情她是一定不会做的。”

“那如果有一天，我跟师傅是完全敌对的立场呢，到时候你会怎么选择？”段慕衍转身看着他，直直的看着他的眼神，冷冽的眼神好像要穿破他的眼睛直接看见他的心里一样。

“我的选择二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他一旦做出选择就不会改变，不管最后的结果是好是坏，从一开始，他选择的人就是段慕衍，这一点从来没有改变过。

“我相信你。”段慕衍微微抿嘴，只是希望严景千万不要辜负他。

“我没有质疑过你，但是我明白你，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我担心……”

严景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我了解，二哥你会担心也是应该的，是我做的不好。”

“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只是担心你会不好受。”

严景猛然抬起头，直直的撞见段慕衍眼中，他的眼睛红了几分，“二哥，我虽然没有动摇过，但是我的良心一直在撕扯……”同时他又明白，他现在的立场就算是想把自己摘出去也是不可能的。

段慕衍站起来拍拍他的肩膀。

“我想见小师妹，你安排一下。”

严景听见段慕衍的声音，嗯了一声，“二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跟小师妹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我只是想问清楚。”

严景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只是沉默了一会就点点头，“好二哥，这件事交给我去办。”

“辛苦你了。”

严景的动作很快，当然最主要的就是邱欣欣自己也想见上段慕衍一面。

邱欣欣的心情时候是复杂的。

“你想问什么我都知道。”她说，“但是回不回答我也有权力。”

段慕衍点点头，悠闲的往后靠了靠，“可以，你只要听我说就行了。”

邱欣欣咬唇，拿起桌上的咖啡，以此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她现在完全不敢面对段慕衍，因为她知道，只要

她看见段慕衍的眼睛，她就可能溃不成军。

“之前的车祸跟闻钏有关吧，只有他才有能力把程序植入在车上的系统里。”

“那一次差点要了我的命，但是也因为那次让我找到了顾盼。”邱欣欣的目光瞳孔微微睁大，好像在疑惑他是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的。

“那次之后闻钏就找上你了，他告诉你帝门是我用了手段夺过来的，并且把你的父亲以修养的名义囚禁着，我说的对吗。”虽然最后是个疑问句，但是段慕衍的语气非常的笃定，根本听不出来一点的疑问，更别说像邱欣欣询问了。

邱欣欣的手抑制不住的发抖，这些事情段慕衍不是已经忘了吗，可是他说的一点也不差，就好像他亲身经历过一样，完全没有一点差错，可是他现在不是已经失忆了吗，难道从一开始，他的失忆就是装的吗，还是已经恢复自己的记忆了？

过了半晌，她终于颤抖着说：“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段慕衍停下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是这么想的吗，那看来我猜的全中。”

“你说你刚才说的都是猜的？”邱欣欣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不可能，猜的怎么可能这么准确。

“当然了，正如你所说，我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你们错了，你们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应该彻底把我毁了，否则就应该猜到我的脑子正常的话当然是不会变成一滩水的，所以能够猜中这些应该是很正常的事情。”

这些事情以前的段慕衍未必不知道，只是他十分的内敛，心里自然有自己的盘算，很少把心中的这些事情对别人说出口。

以至于这些人都以为他们非常成功的把他蒙在鼓里。

邱欣欣现在已经后悔答应见段慕衍了，以她现在的手段根本不是段慕衍的对手，她也没想过，段慕衍能够做到这种地步，能够想到这种程度，她知道段慕衍不是寻常人，只是没想到段慕衍早就已经超出了他们所想的程度。

“严景一再的跟我说，你本性善良，他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妹妹，一直记得当年是你把选中了他，真应该让他来看看现在的你是什么样子。”

“当然了，这件事你可能确实没有参与，但是你未必不知道，也许你只是袖手旁观，之前是我看错了。”段慕衍说的是之前邱欣欣来找他时说的那一番话，他还是小看了女人的嫉妒心，早该知道，她不会这么容易的放手。

“我输了，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她红着眼睛有点狼狈的看向他。

“其实我还是有什么不知道的，那就是，你父亲现在到底在哪里？”段慕衍神情一直都可以说的上是非常淡定的，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好像慢慢的重视起来。

邱欣欣一震，她以为这些事就是段慕衍知道的全部了，没想到段慕衍居然连她父亲的事情也知道。

“帝门那边的人已经叛变了吧？每天传过来的消息都是一成

不变的，要不是你父亲已经说服了这些旧日的部下就是之前的那些人现在又再次重新归顺你父亲了，我真的没想到我师傅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够东山再起，到了现在，那颗心还是不安分啊，还想着要做点什么，不愧是师傅，我们都应该向师傅学习才对。”

段慕衍看着她震惊的表情笑了笑：“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很意外吗？我也觉得很意外，只是我们意外的事情好像不是同一件。”

邱欣欣的表情慢慢的变得严肃起来：“我不相信你现在还什么都想不起来，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过去的事情就算是猜得再准确，可是有些东西是一定要刻在记忆中才能够了解的，段慕衍刚才的那一番话，失去记忆的他根本不可能说出来，这样的话邱欣欣只能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段慕衍收了笑容，说：“是，其实我已经恢复记忆了。”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快恢复记忆，不可能的，那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药，我好不容易才想到这个办法，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功亏一篑，不可能的，你告诉这不是真的，你没有恢复记忆对不对，其实你都是骗我的，你根本还没有恢复记忆。”

邱欣欣不断的自我否定，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他明明已经忘记了，当初注射的时候她也是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

“我当然记起来了，我不仅记起来了这些事，我还记得，飞机上发生的事情。”

邱欣欣从一片慌乱中找到段慕衍的眼神，他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完全无法辨别，他到底是真的想起来了，还是只是用来诓骗她的。

“那些人都是因为你而死的，难道你晚上不会做噩梦吗？害死了这么多人？”段慕衍冷冷的笑了一声。

“不是的，那些人跟我有什么关系，跟我无关，不是我，我根本什么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她好像陷入了狂乱的状态，一直不停的喃喃自语，神色有些癫狂，就连周围那些人的目光也丝毫不在意。

“你说不是就不是吗？”段慕衍这个时候是真的有点愤怒了，他就算在冷血无情，也不会把人命当成草芥一样，这样随随便便的就去主宰别人的命。

邱欣欣终于崩溃，那一根绷紧的弦好像已经断了，“这件事跟我无关……不是我的错，不是我的错。”

段慕衍又变回之前淡然的样子：“是啊，这件事跟你无关，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你的父亲所做，你完全被蒙在鼓里，你只要知道，这些人都跟你无关就行了。”

“以后我们最好不要见面了，见到你我会觉得恐怖。”段慕衍淡淡的蹙眉，这样的人，狠起来确实狠，当然，段慕衍说的也是实话。

他出了门之后觉得空气都呼吸的顺畅了些，其实他根本没有恢复记忆，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炸一炸她，结果看她的反应跟他猜得也已经八九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