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仇得报,大梦得圆。
可是大师的心里却没有半点大仇得报的畅快,反而感到很空虚,他躺在草地上,看着蓝蓝的天空,还有漂浮在天空中的大山。
那是天山,万米之高,全是世界石,就连一颗草都没有长,光秃秃的折射着恒星的光芒,绿得发光,绿中又透射出一点金辉,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当年,炼奴就是登上了那座天山,得天道掌天舟,实现了人生梦想,站上了人生巅峰。
可他为什么就死了呢?
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李子安的心中始终萦绕着一团迷雾。
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是彩霞仙子弄出来的响动。
李子安用眼角的余光瞅了她一眼,跟着又移开了视线。彩霞仙子的眼角还挂着泪珠,这让他的心中多少有一点愧疚。
不过一想到这是为炼奴报仇和圆梦,他的心里又坦然了。
男人在这种时候很容易找到安慰自己的借口,并且得到灵魂上的升华。
“夫君,你满意了吗?”彩霞仙子瞅着李子安问。
李子安嗯了一声,还看那座大山,他的心里也在想着一个问题,那就是天舟和天山肯定都来自神的世界。这里所说的神的世界,可不是始族的世界。现在他也开始怀疑,即便是百分之百始族血脉,天仓大概也会给出一个“半神”的解析结果。也就是说,姑师大月儿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百分之百始族基因,那个孩子也不会是神,天仓的解析结果会是“半神”,而不是神,只是纯种的半神。
在这件事上,他算是高估了他自己的能力,也搞混了概念。
“你嗯一下是什么意思?”彩霞仙子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心中不甘心,又来追问。
李子安从草地上坐了起来,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我很满意。”
吃了人家的糖,怎么也要表达一下谢意,而微笑就是表达谢意的一种方式。
“那你还说离婚那种气人的话吗?”彩霞仙子又问。
李子安摇了一
下头:“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跟你离婚。”
这其实是昧良心的话,如果是他的话,他会在抽彩霞仙子几耳光之后,抽身就走,后面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他在这个过去时空里毕竟不是他自己,而是炼奴。炼奴花了一千年时间才娶到的女人,他要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就给人家离了,这对炼奴来说简直就是毁灭性的打击。
再说了,横竖就是一个过去时空,出于某种原因让他来重温一下前世的经历,他也没必要大真。而且,他这边也替炼奴圆梦和报仇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坎。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强大了?”彩霞仙子的思维一直都很清醒,她也是那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女人,哪怕是问一句话,也有她的目的。
李子安笑了笑:“我其实得到了一门神功,一不小心就炼成了,然后就变得这么厉害了。”
彩霞仙子心中一动:“什么神功?”
“蛤蟆功。”李子安说。
“蛤蟆功……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给我练练看看。”彩霞仙子想要确认一下。
李子安说道:“刚才我不是练给你看了吗,你还很配合。”
彩霞仙子顿时愣了一下,然后一张俏脸就上了色,那种很喜气的红色。可她的心里一点都不喜,还想打人。
李子安张开了双臂:“过来,我抱抱。”
彩霞仙子眼神转凶,也没动。
李子安皱起了眉头:“怎么,我不配抱你吗?”
彩霞仙子还是没动,眼神之中有掩藏不住的怒意。
她什么人啊,归元宗仙子,归元宗在这个世界就等于是一个帝国一般的存在,势力范围之内天奴千千万,谁见了她不跪下?她这样的天之骄女,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天奴呼来换取!
这样的小心思怎么能逃过大师的法眼?
李子安笑了笑:“看来你还真是认为我不配抱你,行,那我们……”
离婚的话还没说出口,彩霞仙子就凑了过来,依偎进了李子安
的怀里,还故作乖巧的将头靠在了他的胸膛上。
“这不就对了吗?叫一声炼奴哥哥来听听。”李子安说。
“炼奴哥哥。”彩霞仙子叫了一声,还是那么的乖巧。
大师心情畅快,伸手捞月。
但凡文人骚客都有这么一个癖好,这方面最著名的自然是诗仙李白,喝酒喝高兴了就去水里捞月。大师虽然文化不高,但也喜欢附弄风雅,而且一捞就捞着了。
彩霞仙子咬了一下樱唇,活生生地将心头的怒火压制了下去。
李子安说道:“你放心吧,待我进了天门,得天道,掌天舟,你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
彩霞仙子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夫君,你真好。”
李子安的心中却悄悄叹了一口气,他这么说只是让她觉得她的投资会有回报而已。事实上,他虽然不知道炼奴后面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彩霞仙子和归元宗做了什么,但他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归元宗和彩霞仙子并没有得到天舟。不然,就没天人的使命,也就没有他什么事了。
吃了大餐,就算不打算给钱,白条也是要给一张的。
就是这么回事。
“夫君,你不是说要回归元宗去住吗?我们现在就回去,我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我父亲。”彩霞仙子说。
李子安很爽快地点了一下头:“没问题,我们再坐一会儿就回归元宗。”
“夫君,你那蛤蟆功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我怎么不知道?”彩霞仙子问。
李子安说道:“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传给我的,那一天……”
没等他把故事说完,他的视线突然模糊了,天空的大山不见了,这处的空间也开始扭曲了,还有他怀里搂着的仙子也不动了,一切都静止了下来。
黑暗涌来,李子安的意识陷入了黑暗之中,可只是看不见景物,他的意识却很清晰。
他知道,这是这个过去时空的时限到了,他该出去了。
他还真是打了一张白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