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琎去陆府的时候,并不是走得正门,还扑了一个空,出了陆府大门此时陆亭森的轿子缓缓而来,但不是陆亭森一人回来的,后面还有一顶轿子。
轿子刚刚停下来,陈婷生便带着满面笑颜走出来,“夫君等等我。”
陆亭森脚步微微站立,看着像是在等陈婷生,可是漆黑的眼眸却往四周扫荡了一圈。
贺琎当下心中有点发悚。
明明躲得很好,可还是被陆亭森给有所察觉到了,这个男人的敏锐程度还是依旧特别的恐怖。
不过,今天来的目地就是有事找他。
贺琎从角落里站了出,恰巧可以让陆亭森看见的视线范围之内。
陆亭森看见角落里的贺琎,眼眸微微一眯。
在陈婷生发现不对劲之前,移开了目光。的
贺琎不太清楚,陆亭森看见了自己之后,到底会不会出来。
他一直都吃不太准陆亭森的心思,有更多的是对陆亭森的畏惧之心,在外面等了又等,还是没有看见陆亭森走出来,贺琎不由的有几分失落。
看来陆亭森今天是不会出来了。
刚准备要转身离开的时候,耳后忽然冒出来一道声音,低沉且冰凉:“你找我什么事。”
贺琎被吓了一跳,扭头就看见陆亭森面无表情的面庞。
他是什么时候出来的,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真的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贺琎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换个地方吧。”
陆亭森站在原地未动,似乎在考虑贺琎到底有几分真实。
贺琎停了停脚步,又道:“我说的是关于王爷的事情,再过几天我们就会离开京都了,你若是想要知道敬王的事情,就随我来。”
说完,贺琎就率先往前走。
这是他给的最后的机会,如果陆亭森真的对曲九宁没有半点在乎的话,那他就不再说了。
就让那些事情成为秘密,以后他会伴随在曲九宁的身边。
刚走了没有多少步,他就听见身后的人跟了上来,内心里的那一点点的期望一下子破碎掉,化为泡影。
贺琎苦笑了一声,很快就收敛了神情。
陆亭森跟在贺琎的身后,贺琎将他带到一间客栈的包厢,然后站停在包厢外面,“你自己推开门进去吧。”
他觉得奇怪,稍顿了一会儿才推开门而入。
一推开门,就看见里面有个人被五花大绑在地,披头散发的,整个人柴瘦如骨,若不是仔细认的话,他差点都没有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方知意。
方知意看见了他之后,快要凹陷的眼对她发求救的光芒。
在方知意挪过来的时候,他嫌弃的往旁边让了让步子,看向门边:“这是什么意思。”
“方知意被王爷带回了府里就一直被囚禁着,每天都受着非人的折磨,王爷并非和方知意是一伙的,反而在用自己的方式在给你出气。”
只是你一直都不知道罢了。
曲九宁她总是在陆亭森所不知道地方,默默无闻着为他做了很多的事情,也从来都不奢求他能知道。
陆亭森盯着地上的方知意,良久都没有说话。
之前他一度真的是因为方知意的事情而气愤不已,甚至以为曲九宁和方知意同一类人,可是随着真相揭开,他就再也没有想过了,甚至都已经将方知意遗忘了。
但万万没有想到....方知意被她抓了回去严惩到如此地步。
他对方知意那渴望的眼神有避而不见,视线移到贺琎的身上,“你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要阻止我的婚礼?”
贺琎站直了身体,说道:“不,不是想要阻止你,而是把之前曲九宁为你所做的事情都说清楚。”
“她之所以的远离你,是因为她以为自己不是陛下亲生子,所以不想让你跟着受苦,还有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那时候她问你的时候,你选择了远大的抱负,而这些她认为给不了你,所以干脆放手,让你大展拳脚。”
“事实上,你这几年一直都过得很好,在朝廷上顺风顺水,可是我们在边关,几乎每天都在生死的关头,那时候她就常常感叹着,幸好当初放了手。”
陆亭森听着,面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
贺琎更是不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想着什么,不知道是恨,还是其他。
“你知道她脸上的伤是什么来得吗?”
陆亭森闻言,抬起了头,漆黑的眼眸沾染了异样的情绪,薄唇微启:“你是说她....”
“没错,是她救的你,当年她知道你的脾气,怕你会寻短见,所以在暗中随着你好几天,看见你跳下了流川河,想都不想纵身跃下去,救了你,那时候她受了重伤,脸也那时候毁掉了。”
“因为她身上的得伤久久不好,又上了战场,反反复复了好多次,也在死亡的边缘里被拉回了好几次,这些你都通通不知道。”
听着这一切的陆亭森,垂在两侧的双手紧紧的攥成拳头。
这些是他不知道。
他一直都以为救下他的人是陈婷生,当初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人是陈婷生,而且陈婷生也一直这样说,原来救他的是曲九宁,他从来都没有欠过陈婷生的。
反而被她欺骗到现在!
贺琎一口气说完之后,心中的大石头也松了下,“我和你说这些,是因为不想让你带着对王爷的误会和成见去成亲,如果你真的想要和陈婷生成亲的话,那就祝福你们。”
陆亭森望着贺琎,冷不丁的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这些告诉我,你是喜欢她的对吧。”
对于这种事情,特别是对曲九宁有好感的人,他都异常的敏锐。
当年他就隐隐的感觉到了,现在这样的感觉更是特别的明显。
贺琎闭了闭眼,然后点头:“是,我确实是喜欢她,可是她察觉到我的心意之后,远离了我,她用着行动来告诉我,她并未对我有什么真情。”
“陆亭森,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除了你之外,她对谁都无情,不留一丝丝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