录王府内。
刚入大厅,曲北蔫就命人拿出一系列的刑具,琳琅满目的摆放在曲九宁的面前。
看得时令瑟缩地往曲九宁身后躲了躲。
录王竟如此的残暴,好些刑具都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但看着就觉得可怕,又疼痛无比。
然曲九宁却神色未变,甚至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
她甚至走上前拿起其中的刑具在手里把玩着,“这是做什么的,做工还蛮精细的。”
曲北蔫目光细眯,冷呵道:“用来剔骨的,你手边的还有一个工具是在骨头上刻字的,想要试试吗?”
时令顿时冷汗连连,目光都不敢看向录王。
“不必了,本王可没有受虐倾向。”曲九宁将工具放下,然后望着被吓得脸色尽失的时令,浅棕色的眼眸微敛,流转着淡浅的笑意,“二姐,你可别把本王的王妃吓着了,否则可没有人给你看腿了。”
曲北蔫这时才注意到时令是有多么的害怕,为了她的腿,才勉强的收起暴戾性子。
还不知道这时令究竟有没有用,若是冶不了她的腿,连着这个什么王妃今天都要死在录王府里,通通都不会放过的!
似是猜透了曲北蔫的心思,曲九宁开口道:“二姐,别那么大的火气,你大可仔细想想,若是本王真的和凝雪是一伙的,又怎么可能主动送上门来呢。”
曲北蔫不言,觉得这指不定就是曲九宁的另外一个计策。
“若是二姐不信的话,你的府上不是还有苏析吗,如何铐问的如何了?他可有透露出些什么来?”
谈起这个曲北蔫脸上的不悦越发扩大。
苏析早早地就从候王府带了回来,百般折磨,可是那苏析的嘴也不知道是什么镶的,就是不肯开口,被折磨的几乎都快要死掉了,还没有开口。
到现在人都还是晕着呢。
曲北蔫哼了哼,“本王这才准备刚刚开始,那苏析坚持不了多久,过不了七天肯定就会开口的。”
“是么。”她若有所思的歪了歪头,嘴角咧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不如试试本王的方法如何?”
“什么方法?”
曲九宁目光看向时令,时令第一时间就从医药箱里拿出一株四片长菱形的草,中间点缀着一抹殷红。
“此乃天心草,毒性极高,而且还会出现短暂的幻觉,使人精神不清,服了它苏析或许会说些重要的线索来。”
曲北蔫望着那天心草,眼前一亮,当即就走上前,拿过她手中的天心草。
“就只有这一株?”
她摇了摇头,“天心草乃奇草,很难得才会有一株,而且用得好还可以做药,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能得来的。”
曲九宁哪能不知道曲北蔫的心思。
这么好的东西,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铐问出答案来,若是用着喜欢了,以后常常用此种东西,她不就是助纣为虐么?
她又不傻。
况且如果不是苏析,她也不用这天心草,毕竟天心草的毒性特别的大。
吃下去天心草之后不出七天,必定在三个时辰内七孔流血而亡!
换作任何一个普通人,她都不会做的,但苏析作恶多端,还逃了那么多年,该受到惩罚了!
曲北蔫顿觉没趣儿,拿着天心草一瘸一拐的迈向地牢。
曲九宁并没有第一时间就跟上去,而是转头对时令说道:“你就在这里等候着吧。”
“好。”太好了,他可不想见那么恐怖的场面!
她又安抚了一句:“录王暂时不会动你的,还指望你给她看腿呢,不必过于害怕。”
时令点了点头。
曲九宁这才大步跟上曲北蔫的脚步往地牢里而去。
地牢里还是之前的模样,没有大的改变,但刑具却增添了不少,还有一盆炭火,将地下常年阴湿的地牢,变得无比灸热。
曲九宁站在地牢的台阶上,从她这个角度,可以看见被架在十字架上的苏析。
苏析的衣衫破烂不堪,身上被烙铁烙出好多个痕迹,焦黑焦黑的,过了好些天没有处理伤口,伤口冒着脓。
苏析看见曲北蔫又来了,脸上止不住的害怕,眼泪一下子就夺眶而出。
又来了,她又来了!
曲北蔫冰冷的望着泪流满面的苏析,没有半分动容,问了句:“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凝雪在哪里。”
“不....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苏析苦苦哀求着,声音都发颤:“录王殿下您放过奴才吧,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曲北蔫冷嗤了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然后拿出天心草给下人,“拿去喂给他吃了!”
“是!”
苏析还有对生的渴望,有些事情她不能说也不敢说,说了出来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必死!
几个下人将天心草强行喂到苏析的口中。
曲九宁站在台阶上,目光平静。
在这个世界可不似之前的世界,在这种时候存着什么仁慈之心,那就是她愚蠢。
能活着,走到现在的地步,她的手上不知道沾了多少的血,见过多少的死亡。
像苏析这种人,根本就不能在她的心底翻起任何的波澜。
苏析被喂下天心草之后,不消片刻开始口吐白抹,双目翻白,身体不停的抽搐。
抽搐了一会儿之后,眼睛都开始渐渐的迷乎起来。
看着天心草似乎已经起了点作用。
曲北蔫试着叫唤了唤苏析:“苏析!起来,别想装死!”
可是苏析依旧是双眼迷乎,像是患上了痴呆似的,好半响都没有说话。
曲北蔫当下目光瞪向台阶上的曲九宁,冲她直吼道:“曲九宁你是不是想要杀人灭口,毁掉证据!?”
或许苏析是知道曲九宁和凝雪是有所关联的。
台阶上的曲九宁好笑的翻了个白眼。
若真是想要杀人灭口,她还会把自己给搭进来 ?
她也不理乱咬攀咬的曲北蔫,大步迈到苏析的面前,目光盯着苏析,问了次:“苏析,你可知道凝雪在哪?”
苏析这回有了点动作,头僵硬地抬起望着曲九宁,忽然一阵傻笑:“我不知道,但你应该知道啊,你背着我偷偷和凝雪碰过很多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