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湛听完之后微微一笑, “不知道,怎么了?”
陈知著揽着丁湛的肩膀, 道:“来来来, 坐下,哥我给你讲。”
丁湛保持着微笑看他。
陈知著上下扫视了一圈丁湛,试探道:“哥你能不能配合我一下。”
“你想我怎么配合?”
陈知著眼睛转了转, “比如, 衣服脱了?”
丁湛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不行。”
陈知著哀怨地坐在丁湛旁边,道:“你根本不爱我了, ”他把衬衣往下一拉,从脖子到肩膀全是红红的印子,“你看看你都把我弄成什么样了, 结果穿上衣服你就不认人了,丁湛……”
“脱,”丁湛揉了揉太阳穴, “你闭嘴。”
陈知著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丁湛。
丁老师脱个上衣宛如壮士断腕, 陈知著看的都想吹个口哨, 但是注意到丁湛警告的眼神只能就此作罢。
“然后呢?”
“然后躺下。”
丁湛看陈知著。
陈知著表情相当无辜且受伤,“你是不是爱上了,”
“闭嘴。”
丁湛乖乖躺下了。
他强忍着自己叹气的冲动。
陈知著跨坐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丁湛的脸,他伸手从鼻梁一直摸到嘴唇。
陈知著简直是司马昭之心。
丁湛说:“你不觉得湛著更好吗?”
陈知著一愣,旋即明白了丁湛的意思。
那他刚才装什么傻?为了看他笑话吗?
丁湛拍了拍他的腰, 道:“起来,咱们早上还有事。”
“有什么事?”陈知著不满地下来,恋恋不舍地在丁湛的腹肌上摸了几下。
他能想象出丁湛眼角通红压抑着喘息看他的样子,可惜丁湛并不给他这个机会。
为什么表白的时候没有约法三章说清楚一人一次这件事?
丁湛把衣服穿上了,最后一颗扣子也扣好了,“没事。”
陈知著:“……”
丁湛拿起手机,把方祁发的文档给陈知著看,“著湛是不可能著湛的,这辈子是不可能著湛的。”
陈知著不服气道:“你站你cp为什么要拆我的?”
丁湛反应了一会,说:“因为你站的是假的。”
陈知著睁大眼睛,猛地朝丁湛扑过去,“我今天就让你知道我站的是真的。”
丁湛慢条斯理地弄着自己的衣领,正要接一下陈知著,结果对方没到自己面前就摔了,陈知著伸手,紧紧搂住了丁湛的腰。
“爱卿平身。”丁湛说。
“平个……”陈知著咬牙切齿地说:“服我一下,我腿,腿抽筋了。”
丁湛无可奈何地给他架到沙发上,看着陈知著滚来滚去,道:“我给你按按?”
“别碰我。”陈知著坚决道。
但丁湛还是碰了,陈知著除了刚开始嗷了一嗓子外就安静的像条被生活磨去棱角的死鱼。
丁湛的手心温热,力道始终,按上去很舒服。
陈知著缓了半天才动了动腿。
“你是不是缺钙?”丁湛问。
陈知著面无表情地说:“我缺锌。”
“行了,不疼就起来吧,这么好的天别浪费在沙发上。”
陈知著支撑着起来,道:“你要是想浪费在床上也行。”
丁湛笑了。
陈知著立刻起来去洗漱换衣服。
丁老师平常出门大多穿大衣,戴个浅色的围巾。
用陈知著的话来说就是“看起来很像个在校大学生,但是仔细看能看见眼角有皱纹。”
丁湛的反驳是:“谁能贴那么近看?”
陈知著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啊。”
丁湛整理好了站在卫生间门口等陈知著。
陈知著看他站在那玩手机,阳光洒在身上,显得又干净,又暖意融融。
他扒着门框,凑过去,拿嘴唇碰了碰丁湛下巴。
丁湛这才抬眼,亲了上去。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薄荷柠檬味的吻。
亲完之后丁湛问陈知著,“你漱口漱干净了吗?”
陈知著气笑了,道:“你这个人怎么回事?亲的时候你怎么不嫌弃?”
两个人穿戴整齐出去。
刚入冬,天还没那么冷。
陈知著和丁湛一边走一边逛,道:“你都不戴个墨镜口罩之类的吗?”
“你不觉得在室内戴口罩和墨镜更显眼吗?”丁湛说:“没事,你就算被人认出来了,他们也不确定是不是你。”
丁老师信誓旦旦,一副很有经验的样子。
陈知著信了。
当他和丁湛进到一家男装店的时候,他发现导购小姐的眼睛都直了。
陈知著看丁湛。
丁湛不看他。
他特意找了一个从外面看没什么人的店。
导购小姐就差没直接喊一声我看见活人了,好在她的激动只流于表情上,多余的话一句没说,非常有职业素养地给陈知著和丁湛介绍。
两个男人速战速决,不过还是在领带的颜色上产生了分歧,最后决定一个样式一条,自己戴自己买的。
就在两个人快要出去的时候,导购小姐突然道:“丁,丁老师陈老师,能给我签个名吗?”
陈知著笑着点头,“可以,”他替丁湛也回答了,“丁湛也可以。”
小姐姐跑到里间拿了一支油性笔出来,然后把手机背面亮出来让他俩签。
陈知著看了一眼手机壳的内容:我的cp一张床,你的cp不发糖。
可以,很可以。
出于某种非常隐秘的心思,陈知著把名字签丁湛上面了。
丁湛觉得有点好笑。
小姐姐小心翼翼地接过去,道:“谢谢两位老师,祝两位老师越来越好,长,长长久久地走花路。”
“也谢谢你。”
大概出去了五六米,他们听到店里传来一声尖叫。
男店长无奈地说:“你适可而止啊,要不是现在没客人我就要扣你工资了。”
导购姐姐语无伦次地说:“我看见活人了,活的,还是丁湛和陈知著一起,我的天,我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哎,店长你为什么没过去要签名,你不是很喜欢陈老师吗?”
店长脸上一红,“你再说话我就真扣你工资了。”
导购姐姐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转头扑倒另一个导购怀里。
“好好的姑娘,”另一个导购轻轻叹了口气,“说疯就疯了。”
陈知著拽了拽丁湛的袖子,“要不然我们回家吧。”
“你买完了?”
陈知著道:“买完了。”
虽然他们碰见认出他俩的小姑娘都很克制,但陈知著实在不太习惯这种待遇。
“那我们去看个电影吧。”
“嗯?两个男的去看电影?”
“对啊,”丁湛牵过陈知著的手,道:“去看电影。”
然后他就被丁湛拉着走了。
陈知著看见丁湛选片终于知道为什么不会让人多想了。
不是爱情片,不是文艺片,是部十三禁的血浆片,为了过审硬生生把三个小时的电影删到了两个小时出头。
开口就是喷了满屏的血。
两个大男人坐在最后一排。
现在才八点多,加上片子的缘故,放映厅里的人并不多。
最后一排就只有他们两个。
陈知著左手拿着可乐,右手不停地从放在他俩中间的爆米花里拿爆米花。
丁湛故意逗他,把爆米花桶转到另一边去了。
陈知著正专注地看着荧幕上的女主和杀人犯上演了一场大逃杀,伸手拿了半天都没有拿到一颗。
陈知著回头,爆米花桶根本不在那。
丁湛正抱着爆米花桶看着他笑。
陈知著无声地做了一个你完了的口型,然后一把夺过爆米花。
丁湛和他一起看。
陈知著紧张地看着女主一个人房间里转悠,突然一个黑漆漆的影子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陈知著猛地回头。
丁湛靠在他肩膀上,眯着眼睛,像只猫。
陈知著又气又笑。
丁老师以前挺安静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看个电影这么闹腾。
当然看电影也是不出声的闹腾,就闹陈知著一个人。
陈知著已经习惯丁湛突然干点什么了,从最开始吓了一条到习以为常。
两个多小时的电影终于看完。
陈知著本来看开头的时候还有些紧张,后来注意力就大部分在丁湛身上了。
“你干什么你?”陈知著问。
丁湛说:“我觉得你在黑的地方还挺好看的,想亲。”
陈知著反驳他前半句,“你的意思是我在不黑的地方就不好看吗?”
“亲就亲,来。”
丁湛还顾忌这是公共场合,刚想说点什么,陈知著就抓了一把爆米花塞他嘴里了。
“想什么呢?还亲。”陈知著哼哼道。
丁湛嚼了半天才把爆米花咽下去,还抢了陈知著的可乐喝。
回家之后陈知著去喂狗,丁湛挂衣服。
丁湛一边从袋子里把衣服拿出来一边抱怨陈知著的品味。
陈老师衣服终年只有季节的区别,没有颜色款式还有品牌的区别。
要不是看见陈知著有三件一模一样的衬衣,丁湛都要怀疑他几天没换衣服了。
陈知著拿着一袋狗饼干过来,气势汹汹地问:“我让你穿了吗?”
大有丁湛再说下去他就把这一袋饼干全都塞丁湛嘴里的架势。
“我怕我早上起来的太着急拿错。”丁湛解释道。
“没事我们不一起睡就行。”陈知著毫不留情地说。
丁湛拿着衣服坐在沙发上委屈巴巴。
被喂到一半的湛湛跟了过来,看着陈知著也委屈巴巴。
陈知著上下打量,觉得这一人一狗,真的很有异曲同工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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