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言与瓜尔佳氏对望了一眼,彼此眼中皆有欣慰之色,她们清楚,今夜之后,凌若此身可清白了,总算这几日的戏不曾白演。
苏培盛胤禛看也不看磕头求饶的邓太医,径直道:传朕旨意,熹妃无辜,释其禁足;另,年氏生xg好妒,谋害皇子,嫁祸熹妃,其罪难恕,即日起,褥夺贵妃之位,降为常在幽禁翊坤宫。
以年氏犯下的罪行,仅仅只是降位幽禁,分明是看在年家与弘晟的面子上格外开恩,换了其他嫔妃,就算不处死也必被打入冷宫。
嗻苏培盛答应一声,又问道:皇上,三阿哥年氏既然被降为常在,自然不再有资格抚养阿哥,将弘晟交由哪位嫔妃抚养,就成为当前必须解决的问题。
暂时交由皇后抚养胤禛不带感情地说了一句,起身,在准备离开时,目光落在瑟瑟发抖的邓太医与小成子身上,抿成一条线的薄唇间蹦出一个字来,杀
不要皇上开恩啊微臣不想死听得那个杀字,邓太医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拉着胤禛的袍角使劲磕头,想从中求出一条生路来,至于小成子已经不堪的晕了过去了。
不想死胤禛回头,脸上有着残忍的笑意,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前,他已经一脚踩在邓太医扯着衣袍的手背上,厉声道:在你害人之前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个后果,邓林,这个坟墓是你自己掘的,怨不了他人
罪臣知错了,求皇上开恩邓林痛得整张脸都变了形,可手背上的力道还在不住加重,似要将他整个手踩得肢离破碎一般。
一句知错了就可以将犯过的错抹去吗若个个都这样还要朝廷律法何用。胤禛眸底有着鲜血般的红意,害他子嗣又陷害他女人,竟然还有敢来求饶命,真是不知死活。
胤禛别开脸,冷冷盯着一旁的苏培盛,愣在那里做什么,需要朕教你怎么做事吗又或者你也想与他一道杖毙
奴才知罪苏培盛反应过来,惶恐不安的说了一句,随即用力将犹在大喊大叫的邓林从胤禛脚边拉开,并且从医书上撕下几页纸揉成一团粗暴地塞到他嘴里,止住他聒噪的声音。
邓太医呜呜地叫着,望着胤禛大步离去的眼眸中尽是绝望之色,他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原本年贵妃答应过他,只要齐太医一致仕,就扶他做上太医院院正一位,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连性命也没了。
不他不要死他还没有成为院正,怎么可以死
这个念头令本已濒临崩溃的齐太医又重新燃起了信念,趁着苏培盛没注意,用力一口咬在他抓着自己的手腕上。
啊苏培盛没想到已经一把年纪了的邓林会这么疯狂,一时不查之下着了当,在毫无防备的剧痛之下手上的力道顿时松了许多。邓太医趁着这个机会摆脱了他的束缚,将嘴里的纸团掏出来后,扑到还未离去的瓜尔佳氏两人脚下,谨嫔娘娘惠嫔娘娘,求你们救救我,让皇上不要杀我,我知错了
瓜尔佳氏唇角一勾,轻笑道:邓太医可真会做买卖,一句知错便想保住项上人头。不等邓太医言语,她已是摆手道:你不必再求,本宫也不想再听,总之错就是错,皇上说了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温如言没有说话,不过她的意思与瓜尔佳氏一样,像邓太医这样助纣为虐的人,她不会有一丝同情,否则今日也不会设下这个局引其如瓮了。
姐姐,咱们走吧。瓜尔佳氏懒得再看邓太医那张可恶的老脸,挽了温如言往外走去,至于后头的事,她相信苏培盛会处理的很好。
待温如言等人离去后,苏培盛捂着鲜血直冒的手背,一脚踹在邓太医身上,恶狠狠地道:老东西,居然敢咬我来人,给我把他拖下去,我要让他在死之前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你你什么意思尽管知道自己逃不过一死,但苏培盛的话还是让邓太医冒起一身寒意。
苏培盛蹲下身,用力在邓太医脸上打着,一字一句道:意思就是我会让你跪下来求我让你死
究竟苏培盛怎样折磨邓太医没人知道,只知邓太医死的时候,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肤了。
随着邓太医与小成子的死,宫中起了一场极大的地震,先是熹妃无罪开释,紧接着年氏被问罪,由贵妃连降四级贬为常在,且幽禁于翊坤宫中,至于弘晟再次交由皇后抚养。
关于弘时中毒的风波也告一段落,经邓太医与小成子的供词证明,弘时茶中的毒还有莫儿指上的丹蔻皆是年氏所为,一切与凌若没有关系。
至于受年氏主使的南秋本该处死,然凌若出面为之求情,言其乃是受了胁迫,并非其本意;胤禛看在她的面子上,饶过南秋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南秋被发配至宁古塔,不过这对南秋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始终性命才是最重要的,而她的家人也有幸安然无事。
值得一说的是莫儿,她在慎刑司关了好几日,虽不至于丢了性命,却是在里头受尽了苦楚,放出来的时候,连路都不会走,还是四喜背着她回的承乾宫。
莫儿能活着也多亏了四喜,莫儿前脚刚进慎刑司,他后脚就去找了慎刑司的总管太监洪全打点,说是此案尚未清楚,让他务必手下留情。
四喜是大内总管又是胤禛身边的亲信,洪全多少卖了他几分面子,在动刑bi供时,没有往死里拷打,否则以莫儿一介女流之辈,还真难以熬下来。
这一日,夏意正浓,温如言与瓜尔佳氏联袂来到承乾宫,凌若刚刚起来,正在内殿梳洗,听得她们过来,心中欢喜,随意簪了一只青玉簪便迎了出来,笑吟吟道:姐姐们来得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