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过多久,那人就开始出现瑕月所说的症状,令人望之生畏,而永和宫更是第一次出现了蛇的踪迹,一条接着一条,令人害怕不已,直至那人死去后,那些蛇方才散去,再也不敢打这瓶的主意。
夏晴警惕地盯着瑕月,你想做什么
瑕月微微一笑,迎着她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很简单,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一听这话,夏晴心中骇然,连忙往后退了几步,慌声道:你疯了不成,此蛊无法控制,若你在此弄碎,保不准就会钻进你自己体内,要了你的性命。
知春冷笑道:你控制不了,不代表别人也控制不了,记得陶神医吗他已经制出了避免被生蛇蛊钻身的药粉;夏氏,这是你最后的机会,若再不说实话,将会受生蛇蛊噬身之痛说话间,齐宽已是取过瑕月掌心的药丸,并从袖中取出一把小银刀。
夏晴身子微微发抖,脸上充满了恐惧之色,当日那名宫人死去的惨状,至今仍历历在目,即使是她,也不禁心中害怕。
瑕月敛一敛花式繁复的袖子,淡然道:如何,可以说了吗
夏晴努力压下心中的恐惧,颤声道:别以为这样就能吓住我,那拉瑕月,你死心吧,谁都救不了弘历,他一定会死,不过在那之前,他会先心智失常,杀了你与永璂那个孽种
齐宽摇头道:十一阿哥已经死了,就算你杀再多的人,他也不可能活过来,你这又是何苦呢再说,十一阿哥若知你为他滥杀无辜,他在天之灵也不会
住口夏晴厉声打断他的话,你没有资格提永瑆,他与我一样,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人,只有杀了你们,他才会真正安息。
瑕月凉声道:看来,是没必要再说下去了,开始吧。
是。齐宽应了一声,将银刀搁在药丸上,随着劲力的贯注,药丸渐渐出现裂痕,见到这一幕,夏晴连忙往外奔去,想要逃走,然没跑几步,便被知春与锦屏二人擒住,无法离开。
眼见药丸上的裂痕越来越大,夏晴急忙大叫道:皇后要以蛊术迫害我,快来人,来人啊
瑕月抬手取下簪子挑一挑乌黑蜷曲的灯芯,漫然道:冷宫位处紫禁城最偏远的角落,就算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听到,至于冷宫中的人,都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夏晴恶毒地咒骂道:那拉瑕月,你以这么恶毒的手段害我,一定会有报应,不得好死
望着变得明亮了一些的烛光,瑕月抬眼笑道:只要可以救得皇上,就算本宫粉身碎骨,下地狱受百世之苦又如何。
咔嚓在她们说话之时,早就已经布满裂痕的药丸终于彻底碎开,露出里面细如发丝的生蛇蛊。
在短暂地迟滞后,与之前一样,生蛇蛊抬起头,面朝之人,正是离它最近的齐宽,虽然之前已经试过药效,证明陶安的药确实可以避免被生蛇蛊上身,但对着它,齐宽还是觉着渗得慌;所幸它很快就将头转向了夏晴,后者知道生蛇蛊这是盯上了自己,赶紧死命挣扎,莫说,这一番挣扎之下,还真让她挣开了,赶紧一边捂住口鼻一边往外奔去,可惜为时已晚,细如发丝的生蛇蛊朝她射来,落在她的手背上,未等她反应过来,忽地眼睛一疼,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钻了进去一样,垂目看去,手背上已是没有了生蛇蛊的踪迹,糟糕,难道是从眼睛钻了进去,这该死的东西,怎么无孔不入,早知这样,她早早就应该将其给扔了,如今说什么都晚了,一想到它会在自己体内长成蛇或者肉鳖,四处乱咬,并引其它蛇类来此,便觉得后脊阵阵发凉。
瑕月走到她身前,冷声道:生蛇蛊已经钻入你体内,再过不到一刻钟就会发落,除非服下抑制之药,否则至死方休
夏晴面色狰狞地道:那拉瑕月,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话音未落,瑕月已是攥了她的下巴道:你活着的时候本宫都不怕,何况是死后,夏晴,趁着这会儿还有时间,好生想一想,是想死还是想活
夏晴死死抿着唇,她筹谋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要她就此放弃,从此看着弘历与那拉瑕月继续为帝后,实在不甘心,可是生蛇蛊又实在太过吓人,她究竟该怎么办
一刻钟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很快就差不多到了,知春催促道:夏氏,你若再不决定,就算真有药也救不了你。
从刚才起,夏晴眼里的挣扎就没有消失过,她既不想让瑕月他们好过,又惧怕生蛇蛊发动时生不如死的折磨,不知如何决择。
瑕月抚着鬓边的珠花,似笑非笑地道:如何,想好了吗
夏晴咬牙道:真的有药可以抑制生蛇蛊
当然。瑕月颔首道:只要你说出加害皇上的药,本宫就立刻给你抑制之药,一年一服,生蛇蛊将永远不会发做。
夏晴点头道:好,那我就告诉你,皇上他正当瑕月侧耳倾听之时,她突然神色一变,张嘴往瑕月脸上咬来,幸好齐宽见机快,及时将瑕月推开,避开了夏晴啃咬,但他自己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被夏晴一口咬中肩膀,竟然生生咬下一块肉来。
知春一边让锦屏扶着瑕月,一边取出帕子绕过胳膊紧紧绑住齐宽的伤口,以阻止鲜血继续流出。
那厢,夏晴吐出从齐宽身上咬下来的肉,朝瑕月扑去,锦屏护在瑕月身前,与她扭打起来,夏晴张开沾满了鲜血的嘴,朝着锦屏胳膊咬下去,不过这一次,还没等她咬到,脖子便突然被一根绳子套住,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趁此机会,锦屏赶紧逃开。
拿绳子勒住夏晴的正是齐宽与知春,后者厉斥道:你好生恶毒,难道你真不怕生蛇蛊临身之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