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得尽快查明此事,否则事情恐怕会越来越糟。齐宽话音刚落,瑕月将目光转向锦屏,可有打听到什么
锦屏摇头道:暂时还没有,奴婢又不敢操之过急,恐怕还需要等待一段时日。
没时间了。说着,她对齐宽道:和亲王那边有消息来吗
暂时还没有。齐宽的话令瑕月眉头微蹙,看来本宫唯有自己想办法了。说着,她道:去请宋太医过来。
齐宽正要答应,有宫人捧着一封书信进来,躬身道:主子,和亲王派人送来这封信,请您过目。
瑕月展信看过后,露出一丝笑意,刚刚好,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锦屏好奇地道:主子,和亲王何事送来书信
瑕月含笑道:还记不记得十多年前,本宫在江南遭人暗算,被疳蛊缠身一事
奴婢当然记得,当时主子随皇上南巡,结果被乔雁儿以疳蛊加害,险些命丧江南,幸好和亲王找到一名神医,正是他解了主子身上的蛊;奴婢至今还记得那名神医的名字,姓陶,叫陶安。
瑕月颔首道:不错,当日知春在夏氏宫中找到一瓶药丸,将其中一颗带回来后,发现药丸中空,里面藏着一条蛊虫,一旦用来克制它的药丸破碎之后,就会立刻苏醒钻入人体之中。
锦屏点头道:当时奴婢也在,确实可怕得紧,不过后来皇上去搜查的时候,那瓶封着蛊虫的药已经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瓶什么补气益身的药;幸好主子及时识破夏氏阴谋,否则就要被她反咬一口。
虽然没有找到,但本宫相信,这药一定就在永和宫中,所以本宫让齐宽暗中寻找,最后在一个盆景之中找到了那瓶药。
锦屏皱眉道:既是这样,主子为何不将这件事告诉皇阿玛,或许
不等她说下去,瑕月已是摇头道:没用的,既然皇上当初饶过了夏氏,就不会再杀她;而且,与杀了夏氏相比,本宫更想知道这几年她究竟对皇上做了什么。
锦屏迟疑地道:奴婢也想知道,可是她那样憎恨主子,又怎肯将事情告诉您
瑕月凉声道:正是因为知道她不肯,所以才要劳烦和亲王去请陶安入京一趟。
陶安锦屏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不明白夏氏一事与陶安有何联系,齐宽看她久思不解,点破道:还不明白吗,主子想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锦屏一怔,旋即惊声道:主子要想要对夏氏用蛊
不错,陶安已经认出了那个蛊虫,亦知要如何控制,待他将药送入宫中就可动手。说到此处,瑕月恨声道:这几年来,她三番两次加害你我母子也就算了,连皇上也害,本宫绝不会放过她对于瑕月而言,弘历与永璂犹如她的逆鳞,谁若敢伤害他们,必不放过。
在瑕月等着陶安送药进来之时,王富贵亦受了永璂之托,趁夜潜入那家绸缎庄打探,夜晚的街道不再像日间那么热闹,变得寂静无人,虽然绸缎庄落了锁,但对于王富贵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很快就进了里面。
这段时间,永璂一直都有派人监视绸缎庄,此处的掌柜与伙计,每到一更时分便会打烊,伙计回家,掌柜的则去后面的一间屋中休息,在第二天开张之前,这店面里不会有人,至少表面如此。
一进绸缎庄,王富贵便伏在地上,以匕首柄一寸一寸地敲着,在外面敲过三更的时候,他已是敲完了足下的地面,奇怪,每一寸地都是实心的,并没有他以为的空心暗道。
奇怪,难道是他猜错了,绸缎庄确实没有机会
王富贵很快就否定了这个念头,那尊邪神,掌柜的反应,还有与人数明显不相符的菜量,无一不显示这绸缎庄有古怪。
可是连墙与地都搜过了,还有哪里可搜呢呃,慢着
王富贵脸色一变,迅速来到平里掌柜所站的柜台后面,与刚才一样伏地轻敲,很快他便露出了笑意,果然是在这里
绸缎庄中确实有暗道,但那个掌柜很聪明,将之藏在这柜台后面,连他也差点漏过去了。
既知秘道在此,自然很快就找到了入口所在,用力拉起那块石板,小心翼翼地踩着台阶走下去。
这处暗道应该很深,他算着差不多走了三十余阶方才到底,两边通道皆点着油灯,将此处的情形照着一清二楚,一路走来,通道两边雕满了神像,与他之前在布匹后面找到的那尊神像一模一样,看来此处真是他们的老巢。
又走了一阵后,隐约听得前面传来说话声,王富贵赶紧将身子贴着墙壁慢慢往前移,好让他听清那些人在说的话。
方师,马钱子加那么多,会不会有事,毕竟这可是剧毒之物。有个听着颇为年轻的声音担忧的说着。
哼,还好意思说,若你们采够紫晶玉莲,我又何必加多马钱子来维持药效。这个声音听着要年长一些,想必就是被称做方师之人。
另有一个声音委屈地道:方师,这怪不得我们,我们已经想尽办法去采去买了,可是紫晶玉莲实在太过稀少,这次能够找到两株已经是很难得了。
记着,下个月一定要找到三株,这马钱子偶尔多加一次还好,若是长久如此,可是要出人命的。
我们何尝不想多找一些紫晶玉莲,实在是没法子啊。停顿片刻,这个声音又道:方师,其实我们已经从她那里赚了不少银子,尤其是上段时间,一下子给了五千两,足够我们用很久了,不如收手吧。
最先说话的那个声音附合道:不错,那个女人给我们的银子,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有一万多两了,几辈子都花不完,实在没必要再冒险;听掌柜的说,之前有顺天府尹来搜查过,虽然与咱们无关,但还是令人担心,律法明令禁止任何巫术,若是被查到,咱们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