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夏晴也想不明白,那几个巫偶娃娃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她宫里,令她百口莫辩,瑕月吗不可能,她一直在自己的视线中,不可能动这样的手脚,可是除了瑕月还有谁会这样陷害自己。
心思急转间,眼角余光瞥见站在角落里的知春,眸中的疑惑顿时化为了恍然与冷厉,是她,一定是她
可恶,她想要利用知春来害瑕月,哪知反而中了他们的圈套
这般想着,夏晴急忙指着知春道:皇上,是她,一定是皇后指使知春做了那几个巫偶娃娃,然后陷害臣妾,您相信臣妾,臣妾真是冤枉的
知春一怔,旋即慌忙摆手,不是,不是奴婢,奴婢什么都没有做过。
夏晴冷笑道: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常常半夜去坤宁宫,本宫之前想着你毕竟是那里出来的,去见一见原来的主子也无可厚非,哪知道你竟然与皇后勾结陷害本宫;知春,你扪心自问,打从你来了永和宫之后,本宫待你如何,有没有亏待过你
知春急急跪下道:主子将奴婢从钟粹宫调来此处,对奴婢可谓是有再造之恩,奴婢感激尚且来不及,又岂会加害于您。说着,她伸手指天,含泪道:如果奴婢有做过,就让奴婢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你夏晴待要再言,瑕月已是走到她身前,捡起地上那三个刺满了银针的巫偶,一字一句道:你刚才问知春,何时亏待过她;现在,本宫想问你,从乾隆三年起,本宫哪里对不起你,你要用这样恶毒的手段加害本宫与永璂他们
夏晴强按了心底深处的恨意,流泪道:这话该是我问你才是,为什么,我已经没有了永瑆,为什么你还不肯我,难道一定要将我逼进深渊才高兴吗
锦屏走过来,一脸嫌恶地道:都到了这个时候,惠贵妃还要贼喊捉贼,若不是你在暗中用巫偶诅咒,十五阿哥怎会怪病缠身;主子又怎会气血虚弱,常头晕难受;还有十二阿哥,他上回入宫的时候,曾说险些被马给踢了;若不是今日找到这些巫偶,只怕主子与二位阿哥真的要被你给害死了
夏晴心中暗恼,她没有理会锦屏,爬到弘历身前,攥着他的袍角哭诉道:皇上,臣妾愿意用性命起誓,绝对没有用巫偶加害皇后他们,臣妾是冤枉的。
用性命起誓弘历缓缓重复了一遍,随即在夏晴期盼的目光中一把将她踹开,声如寒冰,可惜朕并不相信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奔了进来,跪在弘历身前,一边哭一边道:皇阿玛,额娘她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您相信额娘,真的不是她
和嘉弘历看清所跪之人,拧眉道:朕不是让你回去吗,怎么还在这里
和嘉离开正殿后,因为放心不下,并没有回去,而是站在殿外,听着里面的动静,她虽年纪还小,却也知道巫术乃是宫中大忌,一旦额娘被认定使用巫术谋害皇额娘他们,必然会被处以重刑,甚至性命不保,故而急忙奔进来为夏晴求情。
弘历眼中抹过重重痛意,夏晴是他这几年来最宠信的嫔妃,若非亲眼所见,他也不相信夏晴会做这样的事。
见弘历不说话,和嘉再次哀求道:皇阿玛,真的不是额娘,或许她紧张地思索着,道:或许是哪个宫人对皇额娘他们有怨,从而做也这样的事。
试问整个永和宫,除了惠贵妃,哪个人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随着这个声音,一道茜色身影走了进来,正是胡氏。
在朝弘历与瑕月行过礼后,恭敬地道:臣妾刚才在外面已是听到了事情的经过,有一件事,臣妾从来不曾告诉过皇上。
弘历当即道:何事
胡氏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嘤嘤哭泣的夏晴,道:自从十一阿哥过世后,惠贵妃不止一次在臣妾面前抱怨过皇后与十二阿哥,虽然她没有明说,但臣妾听得出,她对于发生在围场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臣妾想着这么多年的姐妹,若是就此离心,实在太过可惜,所以一直设法劝导,如今看来,臣妾一番心思,皆是白费了;她的心结不止没有解开,反而更深了。
弘历打断道:魏秀妍一事,你知道多少
胡氏沉默片刻,道:臣妾原本不知,直至皇后娘娘将十五阿哥抱回来,方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之了臣妾,包括再给惠贵妃一次机会的决定。
弘历扫了二人一眼,冷笑道:好啊,你们一个个都知道,只是瞒着朕是吗好可真是好
瑕月低声道:臣妾知道不该瞒着朕,可她是阿罗的妹妹,是永瑆与和嘉的额娘,臣妾实在不忍了,可是她盯着手里的巫偶,颤声道:臣妾怎么也想不到,一片好意,换来的竟然是这个
够了夏晴站起身来,面目狰狞地盯了瑕月道:你若有一丝念着姐姐,还有永瑆与和嘉他们,今日就不会这样对我;因为你,我的家人被魏静萱害死;因为你,我的儿子死了;你可知道这些年来,我有多想念永瑆,又知道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我是在梦中哭醒的;不管过去多少年,那种剜心的痛楚都不会消失
瑕月默默望着她,良久,沉声道:你痛苦,所以就要本宫比你更痛苦是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当时一闭眼就是永瑆,满脑子想的都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弘历眼角一搐,这么说来,魏秀妍一事,当真是你所为
夏晴没有回答,迅速在心里权衡利弊,有胡氏帮着瑕月作证,恐怕不论自己承不承认,弘历恐怕都会相信,既是这样,倒不如认了,说得悲苦一些,说不定还能得弘历几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