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永璂揉一揉和嘉的秀发,转而道:和嘉,这几年贵妃娘娘有没有提过十一哥
和嘉疑惑地道:偶尔会提及,怎么了
我刚才提及十一哥之时,贵妃娘娘神色有些不太对,我在想,她会不会还没放下当年的事
这个和嘉想一想道:应该放下了吧,毕竟都过那么多年了,不过每年哥哥的忌日,额娘都会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佛堂之中整整一日,连我也不见。
永璂心思飞转,口中道:看来真是没有放下,当年确实是我害了十一哥。
和嘉拉着他的胳膊安慰道:当年之事,皆是戴佳氏使坏,根本不关十二哥的事,你别总是往自己身上揽;至于额娘哥哥毕竟是额娘十月怀胎所生,又养了那么多年,如今不在膝下,免不了有些难过,不过我相信额娘并没有将这一切怪在十二哥身上。
我知道。这般说着,永璂心中一动,转而道:对了,贵妃娘娘可有提起过三哥
提及永璋,和嘉顿时嘟了嘴道:一想到他我就生气,额娘念着他重病缠身,没有几年性命,好心好意劝皇阿玛放他出宗人府,他却恩将仇报,那样害十二哥,早知如此,就该让他一直被关在宗人府中,至死方休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莫要再生气了。在永璂的安慰下,和嘉渐渐消了气,道:因为是额娘劝皇阿玛释他出宗人府的原因,他之前经常会入宫给额娘请安,至于额娘提及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蹙着细巧的双眉道:我只记得有一次,我做恶梦睡不着,去额娘寝宫,在门口时听到额娘在问翠竹,三哥去了哪里,翠竹好像说了一句山西,可是我记得三哥并不曾去过山西,想必是我听错了。说着,她好奇地道:十二哥问这个做什么
永璂笑一笑道:没什么,随口问问罢了。
山西正如和嘉所言,永璋被释出宗人府后,明面并未去过山西,倒是他在审问赵福底下的将领之时,发现他们当中有许多山西人,包括赵福在内,而他们最初起兵的地方也是山西,永璋当时就是去山西找的赵福,之后才辗转来到济南。
如果翠竹知道永璋暗地里的行踪,那么永璋所做之事,惠贵妃很可能都知道,换而言之,他们是同谋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惠贵妃未免也太可怕了,那么多年,皇额娘与自己都被她蒙在鼓中,对她没有一丝怀疑。
十二哥十二哥和嘉伸手在永璂眼前用力晃着,待见他回过神来后,好奇地道:十二哥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
永璂自不会将脑中所想的事情告诉和嘉,笑道:我在想,什么样的少年才俊才能配得起咱们的和嘉公主,状元还是少年将军
听得这话,和嘉顿时粉面绯红,羞声道:好端端的说这个做什么,我我又没想过要嫁人。
永璂笑刮着她笔挺的鼻梁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好害羞的,再说你今年已经十五了,确实该留意起来了;话说回来,今年就要科举了,不如到时候好好瞧瞧进士前三甲,若是人品上佳,又未娶婚,我就请皇阿玛赐你为额驸如何
和嘉脸皮子一向薄,脸红得都快烧起来了,别过脸跺脚道:我我不与你说了,你快走快走
在出了永和宫后,永璂面色顿时沉了下来,一言不发地去了长春gong,胡氏虽然精神尚好,但面色看着也有些憔悴,想必是为了宫中最近所发生的事。
在听了永璂对夏晴的怀疑后,胡氏满面惊骇,她虽发现夏晴这两年举止有些异常,彼此也有些离心,却万万没想到她竟会
胡氏定一定神,肃声道:你确定惠贵妃与三阿哥同谋
我不能确定,但咱们都不知道三哥曾去过山西,惠贵妃的人偏偏知道,这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胡氏敛袖起身,在殿中走了几步后,道:这件事皇后娘娘知道吗
没有,皇额娘身子不好,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我暂时不想惊动她。面对永璂的话,胡氏点一点头,转而道:你打算从何处下手
永璂思索道:虽然三哥与赵福都死了,但赵福底下那些将士还活着,说不定他们当中会有知晓这件事的,如果
胡氏接过话道:如果找到知晓此事之人,就将他带到皇上面前,供出惠贵妃与三阿哥勾结之事对吗
不错。永璂话音刚落,胡氏已是摇头道:不行,这条路走不通。
永璂不解地道:这是最好的方法,娘娘为何说走不通
皇上如今极为宠信惠贵妃,岂会单凭一面之词就定她的罪,一个不好,你还会被她反咬一口,说你故意指使人害她,到时候麻烦的人可就变成了你,还会连累皇后娘娘。
永璂一怔,旋即道:不会的,皇阿玛不会如此是非不明,黑白不分。
以前自然不会,现在可就难说了。胡氏长叹一口气,摇头道:总之这个法子行不通。
永璂沉默片刻,无奈地道:可是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惠贵妃与三哥勾结。
胡氏摇头道:十二阿哥想错了关键之处,我们要做的,并不是证明惠贵妃与什么人勾结,而是她要害什么人
永璂被她说得一头雾水,疑惑地道:她要害的人不就是我与皇额娘吗
不错,所以只要你们活着,必定还会再有下一次听得这句,永璂渐渐会过意来,娘娘是说,与其追究前一次,不如静待下一次
不错,只要咱们能够人赃并获,就不怕她抵赖。说到此处,胡氏苦笑道:千避万避,终归还是避不了这一场残杀,只可惜了娘娘当日那番苦心
永璂攥紧了拳头道:我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皇额娘,就算是惠贵妃也一样
这件事,成为了永璂与胡氏之间的秘密,没有再对任何人提起过,该做什么做什么,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