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富贵精神一振,连忙问道:是谁
永璂涩声道:是三哥。
听到这三个字,王富贵二人脑袋一阵晕眩,能够被永璂称为三哥的,只有一人,那就是当朝三阿哥,刚才与朱济见面的人,竟然是三阿哥
可可三阿哥是龙子凤孙,是爱新觉罗氏的子孙,怎么会和叛军搅在一块儿,那不是毁自己祖宗的基业吗
这一个个问题,想得他们头疼欲裂,王富贵用力揉了揉太阳穴,试探地道:十二阿哥,您当真看清了不会有错
确实是三哥无疑。永璂这会儿也是满腹疑惑,三哥明明对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如今为何又重蹈覆辙,甚至是错得更加离谱;还有,既然这一次撒谎了,那么,是否他之前的每一次出京都是撒谎,他根本不是游山玩水,而是与叛军联络
到底是他忘了前车之鉴,还是他根本就没有后悔过,依旧满怀恨意,而这一次,甚至连皇阿玛连祖宗基业也一并恨上了
那厢,王富贵已是从惊愕之中回过神来,摇头道:真是想不到,除了朱巡抚,三阿哥也是叛军之人,有他们两个暗中算计,将军焉有不败之理。
郑落朝永璋离开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咬牙道:待得救出将军,我一定要将他们二人的假面具撕下来说着,他又有些懊恼地道:刚才三阿哥离开的时候,咱们就应该跟上去,说不定这会儿已经知道叛军的巢穴所在了。
只要咱们盯紧朱济,早晚能找到叛军巢穴,如今还是赶紧进城吧,一旦朱济下令严查,进出城门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听得他们的话,永璂皱眉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朱济到时候一定会让城门吏检查出入者的路引,咱们没有路引,一旦进城,就会被困在城中,难以出去,而叛军巢穴又不可能在城中,两相权衡,我觉得还是待在城外好一些,咱们可以轮流守着城门,一旦发现朱济出城,就立刻跟上去。
可是济南城有四道城门,咱们只有三个人,就算从早守到晚,也还有一扇拉下,难不成要雇人守着吗且不说此人识不识得朱济,万一他心存不善,将咱们的事情泄露出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被郑落这么一说,永璂也不出声了,确实,进不进城,都会有麻烦,实在难以决定。
正自为难之时,王富贵道:进城吧,如果当真要路引他微一迟疑,道:我来办妥。
你郑落诧异地看着他道:你要如何办妥,难不成打算去官府偷吗他们眼下对官府避之唯恐不及,若真这么做,不吝于自寻死路。
总之我有办法就是了。说着,他看向永璂,十二阿哥可愿相信卑职
当然永璂不假思索地道:这两日若不是你们,我早就已经被叛军抓住了,哪里还能站在这里。
他的信任令王富贵有些激动,郑重道:十二阿哥放心,卑职就算丢了性命,也一定会护您周全。
这般说着,三人往城门行去,朱济虽然早他们一步回城,但还未及下令,所以他们顺利进了城,之后,王富贵并没有带他们去投宿客栈,而是不停地走着,时而往东,时而往北,绕得他们不知身在何处,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方才在一间颇为气派的宅院前停下。
见王富贵走上去要叩门,郑落一把拉住他,紧张地道:你做什么
当然是叩门了,还能做什么王富贵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道:放心,这家宅子的主人很可信,绝不会出卖咱们。
笃笃笃随着铜环扣在朱门上的声音响起,很快有一个白发苍苍的门房开了一旁的侧门,探头道:谁啊
王富贵走上去道:郑伯,是我,富贵啊
听得这话,被称为郑伯的门房顿时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王富贵,待得看清之后,他神色激动地道:少爷少爷你你终于回来了
这般说着,他赶紧开了正门让王富贵三人进来,随即急急忙忙奔了进去,想是去通知宅子里的主人。
莫说是郑落,就连永璂也看愣了,看这宅子的规模,应该是大户人家,如果王富贵当真是此处的少爷,怎么会跑去当兵
过了一会儿,郑伯陪着一对富态的中年夫妇出来,看那眉眼,确实与王富贵十分相像,二人皆是十分激动,尤其是那妇人,她不停地抹着眼泪,上前抱了王富贵泣声道:富贵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几年想得为娘好苦啊,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也不写封书信回来,害得为娘整日提心吊胆,唯恐出什么事儿。
王富贵这会儿也是红了眼圈,哽咽道:是儿子不好,害娘担心了。
没事没事,只要你平安回来就好周氏抹了泪,拉过王富贵道:快见过你爹。
王富贵点点头,走到中年人面前,跪下道:儿子不孝,让爹担心了
王父按捺了心中的激动,板着脸道:你还知道自己不孝吗就因为我打了你几棍子,你就一声不响跑了出去,几年来,一点消息也没有,害得我们到处找你不说,还整日担惊受怕,这是为人子该做的事吗
王富贵低了头一声不响,周氏拉住王父道:好了,儿子才刚回来,你就骂个不停,难道是想再把儿子骂走吗要真是这样,我可不与你罢休
王父冷哼一声,道:我是希望他长进,不要再与那些狐朋狗友来往,那群人只会害了他。
爹放心,儿子早与他们断了往来。王富贵的话令王父脸色稍缓,断了就好,起来吧。
待得王富贵起身后,周氏迫不及待地道:富贵,你这几年都去了哪里为何不回家还有他们是什么人
王富贵自不会当着下人的面说这些,扶了她道:娘,咱们进去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