忻嫔冷声道:你连累十一阿哥死在熊爪之下,要本宫怎么救你
奴才也不想的小华子伏在地上痛哭道:给烈焰下药的是阿德音,不是奴才,与奴才无关啊
小华子说得是真是假,齐宽最是清楚,当即上前道:皇上,阿德音身上带着可以令烈焰发狂的药,并且蓄意接近十二阿哥,足见其早有预谋,而小华子就是同谋。
不是小华子急急摆手道:奴才根本不认识阿德音,奴才冤枉,真是冤枉啊
若你不认识阿德音,那这件事真是巧得离谱了。这般说了一句,瑕月道:皇上,臣妾以为,在不能判断小华子所言是真是假之前,不如先将他囚禁起来,待回宫之后,再交由慎刑司审问。
听到慎刑司三个字,小华子整个人都在发抖,惊恐地道:不要,奴才不要去慎刑司;奴才已经将知道的事全部都说出来了,一个字也没有隐瞒,就算去慎刑司也是一样的。
弘历没有理会他,只对小五道:将他带下去看管起来,明日押回宫中。
不要我不要去那里,我不要去这般说着,小华子扑在忻嫔脚下,死死攥着她的裙角道:主子,奴才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您求皇上放了奴才吧,只要不去慎刑司,您要奴才做什么都可以
忻嫔自然也不愿小华子去慎刑司,逐道:皇上
不等她说下去,弘历已是神色冷漠地道:不要让朕再说第二遍。
忻嫔嘴边的话,被弘历这句给生生堵了回来,只得低头道:你且先安心待着,只要你确实没有害过人,皇上一定会放了你的。
小华子整个人都被笼罩在慎刑司的阴影中,哪里听得进忻嫔的话,慌神地摇头道:不会,他们只会用各种办法折磨奴才。说着,他又涕泪纵横地道:主子,婉妃娘娘,奴才只是一心想要帮十阿哥,求你们救奴才一命吧。
面对小五的拉扯,小华子更加慌乱,死死攥着忻嫔的裙角哀求,说什么也不肯放;对于每一个宫人而言,慎刑司都是最可怕的噩梦,甚至比死还要可怕
小五拉了许久也没有将他拉走,有些不耐烦地道:还不快走
小华子死命地摇着头,待到后面,竟然一把推开小五欲往外冲去,小五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他的脚,令他跌了个狗吃屎。
这原本没什么,偏偏小华子摔倒的时候,手用力挥了一下,以致撞在了站在旁边的忻嫔腿上,后者猝不及防之下,一下子失了重心,当即摔倒在地,旁边的秀竹根本来不及扶
任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时之间全愣在原地了,直至忻嫔痛呼出声,方才反应过来,秀竹离得最近,急忙蹲下扶她,一边紧张地道:主子,您怎么样了
忻嫔没有说话,只是脸色惨白地盯着自己下身,秀竹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殷红的鲜血缓缓从她裙下渗出,染红了裙裳。
秀竹惊恐地道:血主子您流血了,这怎么办怎么办
瑕月亦看到了这一幕,当即对齐宽道:立刻去将周太医他们都给请来
小华子已经吓傻了,愣愣地看着从忻嫔裙下流出的鲜血,喃喃摇头道:不关奴才的事,奴才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忻嫔此刻恨极了小华子,她好不容易才怀上这个孩子,却被小华子给害得摔倒在地,见了红,这会儿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要是孩子没了,她她实在不敢想象下去。
她倚在秀竹身上,瞪着惊惶欲死的小华子恨声道:你这个狗奴才,私自去马房动手脚不说,这会儿被发现了,还想要逃跑,实在罪该万死,要是皇嗣无恙便罢,否则本宫定要将你扒皮抽筋
小华子本就吓得半死,再听得这话,更是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连连磕头求饶,秀竹狠狠瞪了他一眼道:现在知道害怕了,之前做什么去了这次可真是让你害死了
我我小华子满头冷汗,正自这时,忻嫔腹中又是一阵抽痛,身下的血似乎比刚才更多了,她惶恐地盯着弘历,语无伦次地道:皇上,咱们的孩子会不会有事不可以的臣妾不可以没有他的,您救救他
陈氏闻言,急忙道: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没事的,太医都在,他们一定能够保住小阿哥,来,我先扶你去榻上躺着。说着,她与秀竹一起欲扶忻嫔去一旁的榻上,但忻嫔自怀孕之后,身形便开始渐渐丰腴,凭她们两个哪里扶得动,还是弘历将忻嫔抱了起来,在经过一脸不安的小五身边时,他道:去瞧瞧太医来了没有。虽然阿德音的事情,令弘历对她有几分怀疑,但这种时候,最要紧的是救人。
奴才这就去。就在小五离去后,小华子眼珠子往秀竹那边看了一会儿,后者借着身子的遮掩,一只手背在身后,朝小华子做着示意他离去的手势。
小华子也明白自己留下来没有活路,当即咬一咬牙,从地上爬起来往营帐外冲出去。
瑕月见状,脸色一变,当即对锦屏道:快让人将他抓回来,莫要让他跑了。此人是指证忻嫔的关键,绝对不可令其逃走。
与此同时,忻嫔也忍痛对秀竹道:追,一定要抓住这个狗奴才,万万不能让他给跑了。
待锦屏与秀竹一先一后地追出去后,忻嫔一手捂着剧痛的腹部,一手紧紧扯着弘历的袖子,艰难地道:皇上,您一定要救咱们的孩子,一定要救他一阵接着一阵的疼痛,还有不断离体的温热,令她感觉越来越不好,仿佛随时会失去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
弘历心中也不好受,抚着她被冷汗濡湿的鬓发道:朕知道,朕一定会让太医用尽生平所学保住你腹中的胎儿,他会没事的,你不要太担心。
这会儿忻嫔已是痛得没有力气说话,只能勉强点一点头,等待着太医的到来。且说小华子那边,出了帐营后就头也不回地拼命往前奔。
作者题外话:待会儿还有一章,正在加油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