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刚才李季风问你时,你说你爱的人是皇上,事实上,你真正爱的人,既不是皇上,也不是几位公主,更不是你的家人,而是你自己,由始至终都是为了你自己,任何人与东西都可以舍弃
弘历不愿再看到魏静萱,拂袖冷声道:将她带去慎刑司,以铁链锁其琵琶骨,让她无法逃脱,随后每日以盐冰为刀,寸寸割其肤肉,至死方休说着,他冷冷盯着康为道:若魏静萱死了,慎刑司所有人都难逃死罪,听清楚了吗
所谓琵琶骨就是颈下的锁骨,以铁链从其穿过,其痛苦可想而知,更不要说以盐水结冰制成刀,日日寸寸割其肤肉,而这样的刑罚,甚至连一个期限也没有,只要弘历活在这世上一日,魏静萱就要受一日刑罚,真正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魏静萱一想到自己将来所要面对的痛苦,就害怕的浑身发抖,望着弘历咬牙道:你当真一点情份都不念
弘历嗤笑道:于你来说,朕与和静她们一样,只是一个让你向上爬的工具,如今却与朕来说什么情份,你不觉得可笑吗
迎着他满是厌恶的目光,魏静萱起身道:是,我在你眼中是再低贱无耻不过的一个人,可是那拉瑕月呢,她又比我好多少,比我高贵得了多少你以为李季风怎么会突然来永寿宫又被她逮了个正着的,一切都是她她抬头,豁然指着瑕月,寒声道:是她布下局,她串通汪太医说我有病,引李季风前来,然后就故意说什么见到黑影,要搜宫,事实上,她早就知道李季风在永寿宫中,她想要我死说着,她又满脸讽刺地笑了起来,弘历,你以为只有我算计你吗不,你的好皇后才是真正算计你的人我该死,她呢,难道她不该死吗
弘历恻目看了瑕月一眼,冷声道:一派胡言,分明是你自己与李季风偷情私会,被皇后发现说罢,他喝斥道:拖她下去
魏静萱用力挣扎着,还有,她三番四次指使周全害我,这笔帐又怎么算弘历,你不是一直说自己圣明吗,为何事到如今,你又这样装聋作哑维护那拉瑕月,我该死,那拉瑕月也一样该死
面对她的嘶叫,弘历根本不加以理会,只让宫人赶紧将她拉出去,弘历的态度令魏静萱绝望,尤其是在思及自己将要面对的痛苦时,更是绝望无比。
与其被锁了琵琶骨,受着无休止的凌迟之刑,倒不如现在就死了,至少不用受这么多折磨,可是就算死,她也一定要拉着那拉瑕月一起死,断然不能放过她是的,一定要杀了那拉瑕月
想到此处,她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力挣开抓着自己的两个太监,疾步奔往瑕月,与此同时,她拔下头上的发簪用力往瑕月刺去
锦屏大惊失色,连忙想要挡在瑕月身前,然有一个人动作比她更快,一把抓住魏静萱高高举起的手,从她红肿的手指之中生生夺下簪子,同时冷硬的声音在其耳边响起,果然是死性不改魏静萱,朕决定了,在你死的那一天,将你剥皮抽筋,寸寸断骨之后再搓骨扬灰
从魏静萱叫嚣着说瑕月该死时,他便留上了心,唯恐魏静萱最后再闹出什么事来,果然让他猜对了
魏静萱见失去了唯一的机会,犹如疯狂一样的乱叫道:弘历,你如此护着这个贱女人,终有一日,你会死在她的手里,一定会
弘历冷声道:与其担心朕,还不如好好担心一下你自己,魏静萱,朕一定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弘历,你不杀我,我就会日日诅咒你与这个贱女人,咒你们互相残杀,不得好死在魏静萱尖叫的时候,弘历已是命一头冷汗的康为将她发间所有的簪子都取下来,并且塞住了她的嘴巴,让她就算想要咬舌自尽都不可能。
待得魏静萱被拉下去后,弘历走到瑕月身前,关切地道:如何,有没有吓到你
臣妾没事,倒是连累皇上受了伤。瑕月拉过弘历的手,在他掌心赫然有一道两寸长的伤口,是刚才夺簪子时不小心划到的。
弘历低头望着掌心的伤口,沉声道:瑕月,朕是不是很糊涂
瑕月一边用帕子为弘历包住伤口一边道:皇上为何这么说
朕一直自诩英明,却被一个出身卑微的女子骗了那么多年,回想起来,朕真觉得自己糊涂透顶,若是能够早一些发现她所做的事情,长乐永琮还有馥容或许就不会死。
瑕月将帕子两端打结绑好之后道:正如皇上所言,魏静萱出身卑微,无权无势,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女子竟有这么大的野心与那般狠厉的心肠呢若非这么多年来亲眼所见,臣妾也不相信,有人竟然会将自己的孩子视作工具,甚至为了害人,连嫡亲骨肉也能杀她心肠之狠,已经超过了咱们所有人的想象,再加上又擅长做戏,这么多年来一直戴着假面具做人,难道皇上会被她欺骗。
话虽如此,可是朕说到一半,弘历停了下来,双目微红地道:瑕月,你会不会怪朕隔了这么多年才会长乐真正讨回公道
瑕月急忙摇头,哽咽地道:不会,因为臣妾知道,皇上与臣妾一样疼爱长乐,从来没有一刻忘记过她
好弘历有些激动地点头,随即伸手将瑕月揽入怀中,带着一丝庆幸道:幸好李季风没有伤你性命,否则朕就算杀尽天下人也换不回你
瑕月微微一笑,依偎在他胸口道:臣妾怎么舍得离开皇上,就算真到了鬼门关,也一定会逃回来,就像那回南巡之时一样。
弘历轻捏着她的鼻子道:你啊,就会贫嘴,哪一次不是将朕吓得半死,所幸上天待你我还算不薄,虽艰险重重,又曾有过许多误会,但一直到现在,朕都还是能够如此牵着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