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边的时候,太医已经为瑕月包扎好了伤口,她手臂上的伤虽然看起来吓人,但并没有伤到要害,相较之下,齐宽的伤更麻烦一些,亏得他躲避及时,否则要是刺中心脏,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另外,胡氏与夏晴也到了,正在询问太医关于瑕月的伤势,二人知道瑕月受伤时,皆是吓了一大跳,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幸好只是皮肉伤,齐宽也没有性命之险,否则真是得不偿失。说起来,这个李季风实在胆大妄为,竟然胆敢刺杀瑕月,幸好瑕月吉人天相,且事先传了方侍卫他们在外面,否则真是危矣
瞧见李季风他们先后走过来,胡氏走过去拉住魏静萱粘腻湿冷的手,关切地道:怎么样,令嫔有没有大碍
魏静萱虚虚一笑道:幸好皇后娘娘计划周全,让方侍卫暗中尾随伺机制服刺客,臣妾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一点惊吓。
没事就好。胡氏拍着她的手,意味深长地道:你放心,他胆敢潜入宫中胁持令嫔,皇后娘娘与本宫一定会严惩这名刺客,绝不会让妹妹白受这番惊吓。
魏静萱强捺了心中的恨意,一脸内疚地道:臣妾倒是没什么,就是连累皇后娘娘受伤。说到这里,她朝瑕月跪下道:臣妾被刺客潜入宫中而不知,实在罪该万死,请娘娘责罚
刺客并非你指使,何罪之有,快起来吧。待得魏静萱起身后,夏晴走到尚蒙着面的李季风身前,厉斥道:你好大的胆子,不止潜入紫禁城,还胆大妄为刺杀皇后娘娘,本宫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随着这句话,她伸手摘下李季风脸上的布,露出他的样貌。
当看到蒙布之下的面容时,方侍卫惊呼道:怎么会是你难怪他总觉得这个刺客的声音有些耳熟,原来竟是李季风,他们二人虽不在一起当差,但也算相识,他在宫中当侍卫十年不止,怎么会突然间成了刺客。对了,他想起来,瑕月曾问他要过李季风这几日的当班,难道她早有怀疑
不止他,其他几名侍卫也三三两两发出惊呼之声,不敢置信地盯着李季风,夏晴眸底掠过一丝狠厉,冷冷道:本宫认得你,你是当年负责看守永寿宫的侍卫,说起来,你当年还曾救过令嫔一命,算是有功;可今日,你却成了刺客,说,为什么要这么做,谁人指使的你
李季风恨恨地盯着她道:既已落在你们手中,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此时,魏静萱亦是故作惊慌地道:不对,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怎么会是李侍卫,他他不可能是刺客的
正当众人为李季风的真面目而震惊之时,外头传来太监急促的声音,皇上驾到
话音未落,身着宝蓝色银丝暗纹团花常服的弘历已是快步走了进来,顾不得理会众人的行礼,疾步走到坐在椅中的瑕月身前,半蹲了身子,紧张地打量着她,伤到哪里了要不要紧有没有传太医看过
看到他担心的样子,瑕月心中一暖,不管她与弘历之间有怎样的争执,彼此都是最关心对方的人,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臣妾没事,只是皮肉之伤罢了,太医已经为臣妾包扎过了。听得她的话,弘历松了口气,随即又有些不放心地盯了太医道:当真没事吗若皇后有任何闪失,朕要你的脑袋
太医惶恐地拱手道:请皇上放心,皇后伤在手臂,性命无忧,只需要注意每日换药,伤口不要沾水,就可逐渐痊愈,只是
见他说话吞吐,弘历斥道:只是什么快说
太医硬着头皮道:只是皇后伤口较伤,愈合之后,只怕会留下一道疤痕,虽微臣可设法淡化,但想要完全消除,只怕很难。
听得是这么一回事,弘历神色一松,低头抚过瑕月缠着白色纱布的手臂,道:只要皇后平安就好,其余的都不要紧。
在确认瑕月没有大碍后,弘历方才直起身子,示意尚维持着行礼姿势的众人起来,在扫视了一眼后,目光停留在被侍卫紧紧拑了手臂的李季风身上,他就是刺客
夏晴答道:正是,皇后娘娘看到有黑影进到永寿宫,便带人来查看,在搜宫之时,此人突然从柜中窜了出来,先后伤了齐宽与皇后娘娘,之后还挟持令嫔想要逃离紫禁城,幸好皇后娘娘让方侍卫暗中尾随,这才伺机制服了他。顿一顿,她又道:皇上,此人是宫中侍卫,之前曾奉您之命看守永寿宫,当初令嫔被神鸦围攻,就是他救了令嫔,不知为何,突然成了刺客
弘历面色阴冷地走到李季风身前,说,是何人指使你来行刺朕的
李季风知自己活不了,干脆抛了惧意,恨声道:这些年来,你这个狗皇帝倒行逆施,残害众多无辜之人,要杀你的,何止我一人,我只恨今日未能杀了你们
胡言乱语,皇上一向圣明,何曾残杀过无辜之人面对小五的喝斥,李季风冷笑道:有没有残杀无辜,狗皇帝心里清楚,你心里一样清楚
小五被他说得一阵心惊,感觉后者仿佛知道了什么,但应该不太可能,弘历一直都有派人监视紫云观,若他们泄露出去,定会有所发现;再者这李季风也不可能与紫云观扯上关系。
弘历亦察觉到了这个,瞳孔微缩,阴声道:将他带去慎刑司好生审问,在问出他后面的人之前,不要让他死了
小五应了一声,示意侍卫将他押出去,李季风在被人押出去之前,冷笑道:你不必白费心机,我一个字都不会说,有本事你杀了我
面对他的话,弘历不怒而笑,放心,在问出所有事情之前,朕一定会让你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