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魏德激动地道:你糊涂了是不是,怎么能够任由她一时任性,送了所有人的性命这次的事,她不答应也得答应
你魏父艰难地抬起手掌,甩在魏德脸上,吃力地道:你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总之我说罢了就罢了
魏德平日里颇为听他的话,但这会儿关乎生死,怎么也不甘心就此算了,梗着脖子道:她这般无情无义,父亲又何必替她着想,再说,我们死倒也罢了,阿力他们呢,他们做错了什么,小小年纪就要遭受杀头之祸
冤孽啊冤孽魏父长叹道:都怪我,以前贪念太重,一个女儿在宫中为嫔,还盼着另一个女儿也能入宫,令魏家受到更多的皇恩;一念之差,不仅害了魏家满门,还令秀妍受了那么多苦,我实在是魏家的罪人啊
在他们说话之时,魏德的妻子奔到魏秀妍面前,涕泪横流地道:二姑娘,就当我这个做嫂子的求你,你发发慈悲吧,阿力与阿正才那么小,你怎么忍心让他们被刽子手砍头,他们可不曾得罪过你啊
我魏秀妍本是恨透了这些虚情假意的人,可是这会儿又犹豫起来,尤其是在看到阿力他们稚嫩的脸庞后,拒绝的话更是说不出口。
魏德咬牙切齿地道:魏秀妍,我们所有人都跪在你面前了,就算有天大的错,也该原谅了,难道你当真如此铁石心肠吗
魏秀妍紧咬了牙没有说话,在发配宁古塔的路上,她曾发过誓,这辈子只许永瑢一人,绝不负他一番情意,可现在她到底该怎么办是眼睁睁看着至亲之人全部死去,还是违背誓言,委身于一个她根本不喜欢的人
魏德迟迟等不到她的回答,火冒三丈,气急的道:你非要我们死是吗好,那我们一起死,谁也讨不得好说着,他竟伸手一把掐住魏秀妍的脖子,想要生生掐死她
看到这一幕,魏父大惊失色,连忙道:你疯了不成,杀人是要偿命的,快放手
这一次,魏德没有听他的话,面上狰狞地道:左右我们过了今夜都要死,还有什么好在意的。
魏秀妍被他掐得喘不气来,之前还有力气去扳魏德的手,后面却是软软垂下,没了力气,唇色青紫,双眼亦翻起了白。
魏父推开搀扶着他的众人,跌跌撞撞奔上来,用力扳着魏德的手,气急败坏地道:没听到我的话吗,立刻放手
魏德这会儿已是红了眼,哪里听得进去,狞声道:既然她要我们死,我就要她死
魏父面色铁青地道: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你妹妹,你不可以杀她
妹妹魏德冷笑道:哪里有妹妹要全家人死的父亲不要忘了,要不是她,我们根本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总之我叫你放手,要不然我我魏父四下张望着,突然从地上捡起一块碗大的石头,冲着魏德高高举起,厉声道:若再不放,就休怪我不客气
魏秀妍这会儿还有一些意识,看到这一幕,一滴清泪无声地自眼角流下
魏德没想到魏父会这么护着魏秀妍,又气又恨,跺脚道:父亲,你晕了一下,糊涂了是不是你百般护她,但她呢根本不会领你的情,认定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魏父没有与他争辩,只是冷声道:放不放
望着头顶上的石头,魏德万般不甘地松开了手,他手一松,魏秀妍立刻软软摔倒在地上,脖子上有着触目惊心的指印,魏父连忙扔下手里的石头,去扶魏秀妍,无奈他自己也是没什么力气,反而跌倒在地,魏德气恼魏父这样护着魏秀妍,别过头不理会。
魏父挣扎着坐起来,急切地拍着魏秀妍的脸庞,秀妍,秀妍你怎么样了,快些睁开眼,别吓父亲。
如此连着唤了好几遍,魏秀妍终于睁开眼来,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魏父不断落泪,后者吃力地将她扶起来,一边替她拭泪一边叹气,别怪你大哥,他只是急得失了理智,毕竟阿力他们唉,真是冤孽啊。
魏秀妍闭目,从尚在疼痛的喉咙中挤出几个字来,我答应你们
魏父身子一震,不敢置信地道:秀妍,你你说什么答应
魏秀妍睁开眼,眸中有着深切的无奈,我答应你们,从此侍奉皇上不管家人做错了什么,总归是她的家人,而且在大哥气得要杀自己时,父亲肯如此相护,足见他确实悔悟了,且对自己尚有父女之情。
你你是说真的魏父激动地道:你当真肯侍奉皇上待得秀妍点头后,他老泪纵横地道:秀妍,我的好女儿,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啊
那厢,魏德等人见魏秀妍改变了心意,皆是喜极而泣,这一次,他们终于可以真正从鬼门关那里逃回来了;而且,以后姐妹二人一起侍奉皇上,魏家想不荣华富贵也难
过了一会儿,魏行请了大夫过来,得知魏秀妍改变主意,也是满心欢喜,对待魏秀妍的态度也变得殷勤起来,不止与魏德一起抬了她进来,还让大夫先为她诊治,看脖子上的伤要不要紧。
大夫看过后,说只是皮肉伤,不打紧;之后,又去了另一边为魏母诊治,并开了药,待得魏行要他为魏父诊脉时,后者摆手道:不用了,我没事,阿行,你送大夫出去。
一听这话,魏行急忙道:父亲刚才突然晕厥,还是让大夫看看放心一些。
我说了没事就没事见他态度坚决,魏行只得依言照办,在送大夫离去后,他不放心地道:父亲,趁着离天亮还有一会儿,我扶您歇息吧,若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魏父笑一笑,说出一句令他们俩兄弟诧异不已的话来,你以为我真的晕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