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忻嫔终于答应,魏静萱松了一口气,紧紧握住忻嫔的手道:妹妹放心,从今往后,你我祸福同倚,不负彼此。
多谢姐姐。待得忻嫔应声后,魏静萱又道:待会儿还请妹妹陪本宫去见一见慎嫔,恭嫔与张嫔一向听她的话,只要说服了慎嫔,自然事半功倍。
忻嫔点头道:我与慎嫔也算有几分交情,应该能帮姐姐牵这个线,但慎嫔气量狭小,最终能否说服她,还得看姐姐。
魏静萱微微一笑道:妹妹这般帮本宫,本宫又岂会让妹妹失望。如此说着,她又道:那篇道法,本宫回去之后就可说服秀妍将之告之妹妹,但本宫要提醒妹妹,修道讲究天人合一,心无杂念,若是一身两人,就万万不宜修行,勉强为之,反而会害了自己。
忻嫔柳眉一挑,试探道:一身两人,姐姐可是指身怀六甲
不错,腹中若有孩子,就必然不能天人合一,心无杂念。道也好,佛也好,皆是一样,这也是为何会有出家这个词,其中取舍,妹妹自行定夺,不论妹妹最终的决定是什么,本宫都会倾全力襄助。
忻嫔明白她言下之意,若要青春不老,就不能有孩子,反之亦然,两者难以并行,青春美貌对于女子而言,甚至比性命更加珍贵,可是后宫之中,向来是母凭子贵,不能诞下皇嗣,纵然再美貌也难保荣宠不衰。
正当忻嫔左右为难之时,毛贵轻声道:主子,奴才倒不认为此事要有所取舍。
魏静萱扫了他一眼,道:哦,难道你有什么两全之法
毛贵垂目道:启禀主子,忻嫔娘娘如今正值风华正茂,青春貌美,即便此刻修习道法也不会有太多的改变,大可以等诞下皇嗣之后,再行修习;忻嫔娘娘深得圣宠,又有主子这张秘方在,想要怀上龙胎,并不是什么难事,兴许这一两个月就有动静了。
魏静萱抚掌恍然道:是啊,本宫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只需将时间错开一两年,便可两不相误,成就妹妹一世荣宠。
忻嫔也是满心欢喜,谦虚了几句,道:时辰不早了,不如我现在陪姐姐去景阳宫吧。
魏静萱点点头,与她一路往景阳宫行去,待得走到途中时,天空中飘起了细细的雨丝,虽不大,却极为绵密,不消一会儿功夫,诸人的衣裳已是湿了几分。
待经过万春亭时,诸人入内避雨,巧玉拭着魏静萱脸上的雨丝道:主子,从这儿到景阳宫还要走上好一段路,这样冒雨过去,怕是会着凉,不如您与忻嫔娘娘在此处避避雨,奴婢回去取伞来。
待得魏静萱答应后,她快步离去,不消多时,便再次出现,与之一起来的,还有两名太监,待得来到亭下,那两名太监跪下道:奴才给令嫔娘娘请安,给忻嫔娘娘请安,二位娘娘万福。
魏静萱认出前面那人,道:原来是林管事,这会儿过来,可是内务府那边有什么事
回娘娘的话,奴才刚才碰到巧玉姑娘,得知二位娘娘被秋雨困于此地,正好奴才有伞,便紧赶着送来了,以供娘娘遮雨之用。这般说着,他将捧在手里的两顶油纸伞呈了上来。
魏静萱扫了他一眼,道:林管事将伞给了本宫,岂非要冒雨回内务府
林长寿讨好地道:能够代二位娘娘受雨,乃是奴才的荣幸,还请娘娘恩赏。
忻嫔掩唇笑道:什么时候连淋雨也成了恩赏,林管事可真是会说话,不过本宫与令嫔一时之间倒真是缺伞,也罢,本宫收下了。说着,她对魏静萱道:姐姐,如今既已有伞,咱们这就走吧。
魏静萱点点头,在巧玉的搀扶下出了亭子,毛贵则在一旁撑着伞,待她们走远后,林长寿身后的小太监长长出了一口气,低声道:刚才那一路疾奔,实在是气急,偏偏还不能让她们瞧出来,实在是憋死人了。说着,他又道:管事,这样是不是就算成了
林长寿盯着细雨中隐约可见的身影,眯眸道:应该是,不过为谨慎起见,咱们还是跟上去瞧瞧,等确定之后再向总管覆命。
且说魏静萱那边,在走出一段路后,她忽地道:巧玉,你是怎么碰到林长寿他们的
巧玉被她问得一阵疑惑,如实道:奴婢原本想回咸福宫去取伞,刚走了没一会儿,就瞧见林管事他们迎面走来,问起奴婢为何冒雨行走,奴婢便将实情相告,林管事闻言,便让奴婢不要走了,他们将伞呈予主子便可。
这么说来,你遇见他们是凑巧待得了巧玉肯定的回答后,魏静萱蹙眉不语,忻嫔在一旁道:姐姐何以突然问这个
魏静萱望着伞外细细的雨丝,道:妹妹可记得林长寿是谁的手下
他是内务府管事,自然是那内务府总管的手下。忻嫔话音刚落,魏静萱便再次道:那内务府总管是出自何处,又是谁人一手提拔上来的
这个我自然知晓,但与林长寿送伞之事又有何联系,看他那样子,不过是想讨好你我二人罢了。
魏静萱摇头道:本宫也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咱们这边刚没伞,他那边就送了伞来,实在巧了些。
偶尔遇见,实属正常,想来是姐姐多虑了,再说这伞忻嫔抬头看了一眼,道:我左瞧右瞧也没瞧出什么不对来,反倒是有一股清凉的气息,令人闻之精神为之一振。
她不说,魏静萱尚不觉得,一说之下,发现果然伞下弥漫着清凉之气,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立刻将这两顶伞扔了
主子不等毛贵说下去,魏静萱已是狠狠瞪了她一眼,没听到本宫的话吗
毛贵被她狠厉如狼的目光,盯得浑身一阵哆嗦,赶紧将手里的伞给扔得远远的,至于小华子则是看向忻嫔,后者不解地道:姐姐,到底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扔了伞,万一着凉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