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认识朕乔雁儿虽是叶赫那拉氏的庶妹,但并未入过宫,按理来说,她就算见到了弘历,也不可能认得出。
面对弘历的问题,乔雁儿冷声道:数年前,傅恒大婚,你与那拉瑕月曾亲去傅府道贺,当时我就在那些宾客中。
弘历冷哼一声道:这么说来,当初皇后所中的疳蛊是出自你之手,阿莲是被你所害
到了这个时候,乔雁儿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了,起身道:不错,是我所下,原本那拉瑕月该被吸尽精血而死,偏偏和亲王多管闲事,找了那个姓陶的大夫来,还冒死猎来猛虎,救了那拉瑕月的性命
弘历紧拧了双眉道:叶赫那拉氏与你家人皆是朕下旨诛杀,与皇后并无关系,你为何要加害
不等他说完,乔雁儿已是尖笑道:与她无关若不是她争宠夺利,在你耳边挑拨,我长姐怎么会死,我阿玛额娘又怎么会死说到此处,她咬牙道:你也好,她也罢,都双手染满了我家人的鲜血,都一样该死
弘历重重一捶桌,脸色铁青地起身道:贱人,死到临头犹在这里满口胡言
乔雁儿止了笑,微侧了头道:你想杀我
弘历深吸一口气,走到乔雁儿身前,冷冷道:你以为自己还有活路吗以你的罪,当受千刀万剐之刑。停顿片刻,他又道:不止你要死,你的帮凶也同样要死。
乔雁儿脸色一僵,不自在地道:什么帮凶,你在说什么
朕既能查到你是叶赫那拉敏容,自然也能查到你的帮凶,你以为朕会相信这么多事都是你独自为之吗尤其是当日周全之事,朕已经悉数查明,你并未亲眼目睹郑九喂鸦,与朕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的目的,自然是为了坐实周全谋害魏氏的罪名。
不错,我是没有亲眼瞧见,但你心里清楚,这件事是真的,且指使这一切的人是皇后,你一直都在存心包庇她,甚至为此责打我与傅泰。乔雁儿一脸痛恨地道:你对皇后这么好,对我长姐却是无情无义,你这样的人,怎配为一国之君
大胆四喜见她越说越过份,喝斥道:你乃戴罪之身,怎敢如此与皇上说话
乔雁儿对他的喝斥根本不屑一顾,事到如今,我还有何可怕的,左右不过是一死罢了,不过她诡秘一笑,道:奴婢未必就会死。
弘历怒极反笑,你觉得自己还有活路
不是奴婢觉得,而是真的乔雁儿话音未落,下颌已是被弘历紧紧攥住,耳边传来阴冷如鬼魅的声音,朕告诉你,你不会有任何活路,不过只要你供出帮凶,朕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一些。
乔雁儿一怔,旋即尖笑起来,奴婢还以为皇上已经找到了帮凶,原来只是凭空猜测,怎么了,想从奴婢嘴里套出来吗她扑一声,将一口口水唾在弘历面上,厉声道:休想,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
四喜与小五大惊失色,不论在宫中还是民间,唾面都是奇耻大辱,更不要说她唾得还是当今圣上,真是真是胆大包天
与此同时,弘历反手一掌,将乔雁儿掴得倒在地上,殷红的鲜血自嘴角流下,四喜连忙取了帕子为弘历拭去脸上的唾沫,同时尖声道:来人,快来人
乔雁儿本就已经罪不可赦,再犯下这样的罪,凌迟之刑是休想逃开了。
守在外面的侍卫听到声音,连忙冲进来,恭身等候弘历吩咐,弘历扫过乔雁儿,眸底有嗜血的红色,逐字逐句道:将她押去慎刑司,行凌迟之刑,告诉德海,若是乔雁儿死了,他自己提九族之头来见朕
弘历本就对乔雁儿存了必杀之心,这会儿又受其唾面之辱,当即决定将乔雁儿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在将要被侍卫拉出去的时候,乔雁儿忽地道:皇上,您最近精神突然变好,纵然一夜不睡,亦不会觉得疲累,可知是何故
弘历眉心一跳,冷声道:朕自然知晓,乃是方简为朕开药调理之故。
当初那拉瑕月中蛊,方简束手无策,皇上觉得方简会突然有这么好的医术,令你精力旺盛更胜年轻之时吗
听到这里,弘历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起来,你知道什么
乔雁儿没有说话,只是扫了左右侍卫一眼,待得弘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后,乔雁儿抹去唇角的鲜血道:若奴婢没记错的话,皇上今日还未服用过方太医送来的药是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面对弘历的追问,乔雁儿带着一丝狰狞的笑意道:皇上不必着急,您很快就会知道了。
弘历挥手一掌再次重重掴在她脸上,厉声道:贱婢,还不从实招来。
乔雁儿一言不发,只是面带冷笑地看着他,弘历额上青筋突起,在准备再次唤侍卫进来将她拖下去行刑之时,一股疲累到极处的无力感突然向他涌来,所有精神与力气,都在一瞬间消失,变得极其困乏疲惫;自从受凉服用方简开的药后,他一直都是精力充沛,从未感觉到疲惫过,如今不知怎么的,竟然会这个样子。
弘历捏一捏眉心,想要压下这种莫名的疲累,但不论他如何努力都压不下去,反而感觉越来越累,令他忍不住想要打哈欠。
到了这个时候,弘历怎会察觉不出异常,他并非是一个意志薄弱之人,否则当初也不能从福州一路熬到京城,他一把抓起乔雁儿,急切地道:你在那药里放了什么
乔雁儿如一块破布似地被他抓着,眸中有浓重的快意,怎么,感觉到了,是不是很舒服
弘历心中发慌,狰目道:说,到底是什么
乔雁儿吃吃一笑,当然是好东西,即便是六七十岁的老汉,也可以精力旺盛如二三十岁之人,不知多少求着这样神物,若非要说有什么不好,就是一旦服用了,就一辈子都要服用下去,否则就会犹如万蚁噬身,生不如死